过得还好吗?

过得还好吗?

浩气凛然散文2025-06-01 07:27:32
人要是能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情该有多好。 
突然收到她的信,小心翼翼地问:“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其实应该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我是怎样地度日如年,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也许她知道,但不能明说,毕竟,我们已经隔了那么远,远到不可触摸。
有个朋友对我说,那个学校有一种莫名的风气,无论多清高的人,都会被同化,你敢保证你的她会依然如昨吗?
我想了想,说,无论怎么样,她在我这里,永远鲜活,因为我已经触摸不到现在的她了。换句话说,也就是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对她的所有牵挂都是关于过去。
我突然明白了:我日夜思念牵挂的只是一个影子,而她的实体,早已经离开了。
即使这样也好吧!即使永远不再见面,不让现实粉碎过去美好的记忆,很多情况都是这样,后来的现实粉碎了美丽的过去。
或许过去的美好在于它的用不再来,在于它的永去不回,我宁愿守住这种永恒,宁愿永不再见她。
可她竟然来了一封信。
假如当初我不那么固执,假如当初我也能灵活一点,她需要的毕竟是一个承诺,一个矢志不渝的誓言,而我竟然不给;那时很较真,总认为誓言是不能轻易做出的。那时似乎模模糊糊觉得:守住诺言就能守住生的意义。现在我能骄傲地说:我此生从没有背叛任何诺言。可你也许听不到下一句话了:我只是发了一个誓言而言。我对誓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特别是在过去,如今这个不需要诺言的时代,仿佛就没什么意义了。
其实那时还有一点很自私的想法,怕错失了以后的美丽。毕竟承诺并实施是一种终结,那时我已经懂得生的枯燥和干涩是因为过早地把一切安排妥当,再也没有任何可能性了;故事的张力在于无限的可能性,人生也是如此。几年前和一个30多岁的忘年交交流的时候,他很惊奇地看着我,不明白在这个问题上,我为什么有那么早的成熟。其实心理的成熟和年龄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至今这样认为,早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那意味着你不得不更早地面对一些你不得不面对的负担和责任,而那些东西本来可以很轻松地放在一边,不去考虑的,每个年龄都有必须面对的东西,越俎代庖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不联系的日子里,我依然保持着一种习惯:不断地给她写信。当然都堆积在我的抽屉里,仿佛那样做是一种见证,我的所有一切都有一种存在的见证,而不是枉然,在这一方面,我有一种病态的自我欺骗。
那些信成了“没有地址的信”——她在和我分开不久就转换了校区,我也曾试图寻找她的新地址,但一直未能如愿,她的朋友太少了,紧密联系的只有两个,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她身边。因为少,所以珍惜并倾注了所有的真情,做她的朋友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她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好,使你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把你当真了,这未免是一种悲哀的事情。
可我竟然轻易地让她逃脱了。
假如不逃脱又能如何呢?
我们还是会像其他情侣一样,淡淡地在一起,面对一些很现实的问题,关注一点点的小欢喜,然后是厌倦、争吵,最后消泯了最后一丝温情……
很残酷是吗?但真的相爱并保持下去的人有吗?我一直在怀疑。相爱时的山盟海誓只是一种假象,最终还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所以,离开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但倒霉的是,为了避免遗憾,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开,以至于最后仍孑然一身。
有朋友开玩笑:“快30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细想来真有点可悲,但不这样又能如何?

看《卡拉是条狗》时,我被那种现实生活中残酷的一面吓得半死,细想来,读书人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他们看出了生活中残酷的一面,就知道展示出来,自己是不肯踏进去的,所谓的体验生活只是一种假象,一种自我欺骗,如此而已。
我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被那种生活所吞噬,所以一直避免生活中的现实色彩。
可她来信了,为什么?
坦白地讲,我已经不能清晰地记起她的模样了,时间是一个很残酷的家伙,它慢慢地消弭了一切。
我们之间往日发生的点点滴滴的事情,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我的思念和牵挂更多地成了一种仪式,类似宗教的那种,负载的意义已经模糊不清了。我会很骄傲地对别人说,为了一个女孩,我已经等了她多少年,借以展示我的痴心,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所以,当有一天她真的来了,我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我的过去和现实已经隔开一条无法弥补的鸿沟。
我们共走过一段路,我们共同经历了一段心情故事,我们共同承担了一部分现实,我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细数下来,很多东西就开始变得很冷酷了。
没有明天该有多好,我就可以不再面对了。

面对这封只有一句话的信,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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