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落水”的起点

那,是我“落水”的起点

短绠汲深散文2025-06-01 11:51:34
每一次,与友人,带女儿、陪丈夫,一边踏着坚实的水泥地板,一边欣赏着,后来才建起的,那气势磅礴的文化长廊。可总会,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拉着身边的人,来到了景色怡人的鸳江春泛了。一座翘起四角,凌空欲飞的小凉亭前,看着四周柳树,娑婆婀娜。再极目远眺,那碧绿碧绿的桂江水,还有那黄如泥的西江水,两江交汇的奇观与奇妙。此情此景,我都会情不自禁,告诉我身边的人,那鸳江春泛,我曾在这儿下水,开始我尽情畅游桂江的往事。没有想到,他们都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地说,“哦,那,是你‘落水’的起点啊!”是的,鸳江春泛,也是我顺利地走上工作岗位的起点,也是我积聚能量的起点啊!
熟悉小时候的人,都难以想像,我能在三尺讲台上滔滔不绝,犹如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师范学校的教育有方啊!可他们都不知道,那鸳江春泛,我“落水”的起点,有着不可抹灭,无可替代的功劳啊!
记得,在师范学校学习的第三个年头。我们的身份,要一下子由一个“被动”的学习者,成为一个处于“主导”地位的传授者。其间最需要的是,能超越自我的自信。可这种“自信”,不是要有就能有的,它需要足够的底气。在众同学中,我的底气是最不足的。首先是家境不好。这里的“不好”,不是说家庭的贫与富,而是家庭的文化氛围啊!我的父母文化不高,甚至整个家族,都没有谁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化人来的。因此,我许多的习惯、动作、口头禅……在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做好表率的严格要求下,都一一被否定了;其次,就是自己总有着诚惶诚恐的念头,总担心自己的“这一桶水”,怎么也不够充满。不是说吗?给人一碗水,自己先要有一桶水。同学很无意地说的一句话,也让我挖空心思地想,她引用的诗句的出处,好在哪里,还可以用什么诗句,或是歇后语、名言之类来代替。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次的偶然,一次的“落水”,最终让我拥有了,那完全能超越自我的“自信”。
暑假的一天,天气出奇的闷热。我一时兴起,居然向母亲要了两角钱,独自一人到鸳江春泛来游泳解暑。那时候的鸳江春泛,就在那四角翘起的小凉亭过一点的位置,有一家出租小艇的商家。他们也兼有保管衣物,出售救生圈、救生衣,也设置有更衣室。这是极好,适合独自一人畅游的好地方啊!我毫不犹豫地在鸳江春泛“落水”了。刚开始,我还只想,如大伙一样随便游一两下的。可下水后才发现,这里的小艇多不胜数,比威尼斯的交通工具还要多得多。岸边早已停满了待租的小艇,让你根本游不了。江中呢?也是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狠狠心,我就开始了横渡桂江了。在艇与艇之间穿棱,不知不觉就到达了彼岸了。回头遥望,那如发的柳枝,四角翘起的凉亭,不由感叹,“远不可及又如何?还不是让我垂手可得?”有了开始,游回去,就再也不可怕了。自此,我就爱上了横渡桂江了。每天傍晚,定要游她一来一回的四五周,华灯初上了,才依依不舍地上岸回家。
任何事情,都不会一直地顺利,通达的。在鸳江春泛“落水”,畅游桂江,也不会没风没浪的。我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傍晚,乌云密布,静谧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已经喜欢上这样游泳的我,竟然如约而至地“深入”到江中心了。要迅速离开,已经不可能了。况且,即使上了岸,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是绝对不允许我回家去的。无路可退,就只有去迎接了。暴风雨来了,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水流的方向、速度都发生了巨变。奋力地游,付出了加倍的努力,也不见自己有半点的成效:总在原地打转。“好玩!这样才够刺激啊!”一个声音的传来,终于让我明白了,享受其中,坦然面对,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了。接下来,我换了一种心态去体会。于是,感觉那风声雨声,仿佛是催人奋进的进行曲,具有了号召性的音调,斩钉截铁般果敢的节奏,给人以一种勇往直前,无所阻挡的气势。看,那鸳江大桥上的人啊,车啊,不仅是来,还是去,都如离弦的箭一样快,无畏那暴风雨的凶猛。如此“零距离”的接触暴风雨,非一般的感受啊!慢慢地适应中,我终于摸出了“湍急”中前进的门道:“斜着上前”。是啊,解决问题有千千万万种,“直来直去”的解决,固然是正道,但“斜着”、“横着”、“弯着”……也不失为好办法啊!只要能解决问题,又何苦一根筋地纠缠方法的“来路不明”呢?
我身体并不是很好,尤其是肺活量,少得可怜。每次学校的体检,一鼓作气地呼气,我几乎都名列全班的最后。因此,每次跑步,呼吸声比谁都“粗声粗气”。可那一次“畅游桂江”,我竟然把这么关键的“大事”,抛到了九宵云外。我不再满足于,一来一回的横渡,决定以鸳江春泛这起点,逆流而上,通过鸳江大桥,经过水上游泳场,到达“西门口”码头对出的水域。当我顺利到达目的地时,我才记起我的“先天不足”。可这又如何呢?只要相信,就能创造奇迹。我牢牢地记住了。自此,我对我所教的孩子们,都给予了足够的信赖,相信他们“一定行”。结果,果然收获了不少奇迹。顺流而下,就容易得多了。不知是水在推我,还是我在划水了。不一会儿,就又看到了,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柳条长袖向风挥”和“凉亭背倚斜阳树”了。那,就是我刚刚“落水”的鸳江春泛啊!
鸳江春泛,不仅仅是我“落水”的起点,也是我走上工作岗位的起点,更是我积聚能量的起点啊!站在四角羽翼般翘起的凉亭前,眺望那碧绿碧绿的桂江水,还有那浑浊如泥的西江水。看着她们相融而不相交的“倔强”奇观,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坚持,不只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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