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巴掌

父亲的一巴掌

包袱底散文2025-06-07 12:37:54
这几天,又是高考的日子。每年的高考其间,我都会回想起三十多年前,恢复高考的那年那事……都会想起当年父亲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就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也很想把我的故事说出来与大家分享。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普通、
这几天,又是高考的日子。
每年的高考其间,我都会回想起三十多年前,恢复高考的那年那事……都会想起当年父亲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就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也很想把我的故事说出来与大家分享。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普通、很一般的种田农民,但有着不普通不一般的开明和远见。
记得刚上小学时,父亲对我说:要好好读书,有了文化知识会让你变得更聪明能干。以后的生活会过得更好一些。比如生产队的那些会计、出纳,记工员都能赚到一笔额外的工分,但都需要有文化。当时才6岁的我似懂非懂,觉得父亲的话应该是对的,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读到初中毕业,不管我有多么渴望继续读书;不管有多么留恋学校;不管路过学校时流过多少次珍贵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还是失学了。因为在那个年代,上高中不是考试择优录取的,是凭推荐的,比如干部子女、军属等。
从此,我全身心的跟随父亲投入到务农行列。几年下来,长成了身强力壮,能挑二百多斤重担的正劳动力。农活上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包括当生产队长、会计、出纳,记工员等等,得心应手。全家人的生存条件也有了改善。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父亲突然大声说:别吵,听广播……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千真万确,恢复高考了!
从那一刻开始,父亲抓耳挠腮心神不宁,象着了“魔”似的,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后来的一天,父母亲单独跟我谈话了,显得神神秘秘。说是要让我继续读书,安排我到离家较远的一所中学,去插读初三毕业班,然后考高中,再考大学。对外就说是去学木匠活了。听了这话,惊得我目瞪口呆,顿觉心里翻江倒海……人们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确实如此。我对父母亲说:算了吧,我们的家境解决温饱都还艰难,供弟弟妹妹上学是理所当然。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去上学?这还不害得村里人笑掉大牙?
父亲很坚决地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这回一定要“赌一场”。听说只要上了大学,国家还会给予一定的生活费,毕业后就能分配在城里工作。那还不是考上大学就等于中了“状元”?看着父亲那兴奋劲,让我又喜又忧。我犹豫不决的说:间隔了这么些年,我都没看过书,好多学过的东西也忘了。就是再去插读一年也不一定能考上高中,还有大学。万一考不上大学,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学费、时间吗?我不去读。
“啪”!父亲象一头发了怒的狮子,给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说:你怎么就不理解父母的苦心呢?只要你用功去读,即便考不上大学,到时大不了再回来种田也不迟啊?!母亲也急着发话了:儿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去读吧。
母亲拿出了一双新布鞋,书包也洗净补好了,是几年前用过的那只草绿色挎包。带上简单的行李,父母亲送我到村口,再三嘱咐:全力以赴读书,其它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也别管。
我卷起裤腿脱下布鞋,快步如飞的行走在山间小路上。
再次踏上求学之路,感觉似乎在梦游……一路上还在怀疑:是真的吗?脸上被父亲的那“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疼,心里却十分激动和欣喜!深情万分的感谢父亲。假如没有父亲那“狠心”地“一巴掌”,我是无法横下这条心。想不到这辈子还能重返校园,此时此刻,我感到整个心充满了超人的力量和智慧。仰望天空,太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仿佛看到前方是一条走向成功的康庄大道,美好的前程在向我招手,……我甜蜜的憧憬着未来的一切……
从此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里畅游、拼搏。
第一年参加高考差3分,名落孙山了。父亲一点没怪我,还安慰我说:这是一点失误,复读吧,明年准行。
第二年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本科。从此父亲更是信心十足,命令弟妹们向我这个大哥看齐。因为我们小时候半耕半读,再者小山村学校条件也有限,造成了所掌握的基础知识都很簿弱。所以弟妹们也和我一样,应届都没考上。这时父亲就果断的说: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
弟妹们经过加倍努力,也没有辜负父母亲的期望,先后都挤进了大学校门。
近几年,我的工作特别忙,经常是好几个月不见父母亲的面。我说:请二老多多谅解,虽然你们的儿子只是一个小小“芝麻官”,但要干好工作必需尽心尽力。父亲满足又欣慰的笑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还说我们当儿女的是他放飞的“风筝”,不管飞多高多远,那条线永远拽在父母的手里。父亲不知多少次无限深情地叮嘱我们:要努力工作,报效祖国,是国家倍养了你们。
弹指一挥间,恢复高考三十几年了,再回首,恍然如梦。我无数次地想象着:假如没有恢复高考制度;假如没有父亲当年的执着和远见;我是不是过着“一头牛,二亩田,老婆孩子热坑头。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存方式?”
在今年的父亲节里,我特别想对父亲说:爸爸,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坚持,我们兄妹怎能有今天?
祝愿父亲和天下所有父亲节日快乐!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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