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中碎笔

伤中碎笔

奥义散文2025-03-27 06:33:45
史铁生,中国近现代文坛上一个闪闪发亮的名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在上中学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缘于著名散文《我与地坛》。而今,当我在网上再度特别地关注这个名字,确是因为这颗璀璨的文坛巨星的陨落
史铁生,中国近现代文坛上一个闪闪发亮的名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在上中学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缘于著名散文《我与地坛》。而今,当我在网上再度特别地关注这个名字,确是因为这颗璀璨的文坛巨星的陨落。如果说皮带轮给我的肌肤带来的是一道看得见、摸得着的伤口,那么,史铁生溘然长辞的消息给我的心灵划上的是一道无形的伤口,这道伤口的疼痛远甚于切肤之痛。
带着手指剧烈的疼痛和内心无限的哀思,我再次仔细品读了《我与地坛》。有一段经久不衰的话,读来依然振奋人心,发人深省,“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我由衷敬佩的是,史铁生先生能用这样睿智的眼光看待人生和死亡,并用如此犀利的笔锋刻画其中的真谛。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开始回忆受伤的整个过程,仍然心有余悸。皮带轮一阵剧烈的晃动,接下来我一阵眩晕。当我被同事架起,在寒风中寻找诊所的时候,寒风悄悄地冻住了伤口,凝固了涌出的鲜血,不知道它是好心地想为我减轻疼痛,还是想趁机窥视这个脆弱生灵的血肉。我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层层冷汗固执地从额头渗出……“我都快痛晕了。”在简陋的诊所里,麻醉、清洗、消毒、缝合、包扎,静静地看着老医师做着这一切,我全然不为所动,似乎那只手并不是我自己的。有一件事一直让我捉摸不透,老医师结算完诊费,我掏掏裤兜,刚好掏出八十七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似乎他有一双透视眼,早就知道我身上揣着多少钱似的;或是这次受伤是冥冥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在以往,我身上是不揣一分一文的。
清醒过来之后,我在想,上帝在造物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身躯和心灵造得这么脆弱,这么容易受伤,难道在必要的时候,只能用疼痛才能告诫像我这样麻木的人:你还活着。当读到史铁生先生在《我与地坛》里那段深奥却富有哲理的话,我才发现,探究人类的躯体为什么会这么脆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受伤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千百年来,上帝都是一如既往地把这个事实交给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必要再为这个事实辩解。值得讨论的是,疼痛能告诉我们什么,肉体上的疼痛能驱使我们去寻找自己的灵魂,寻找支配自己肉体的精神,如果灵魂曾在过去的滚打中丢失过,或是精神在过去的颠簸中崩溃过。
伤过,才能看清困难之际,精神与精神的交流,灵魂与灵魂的碰撞,这就是人与人互相关爱的幸福。疼过、痛过,我们的精神才能更加稳固地支撑我们那脆弱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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