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父亲
我在哪儿出生、生身父母是什么样,二十几年过去了,仍然是个疑问。在八九岁的时候,邻居总说我是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我笑,笑得很大声,笑得像一朵花儿,伴随着笑声离开人群,在黑暗里摸摸鼻子,不掉泪,哭声也仅仅是
我在哪儿出生、生身父母是什么样,二十几年过去了,仍然是个疑问。在八九岁的时候,邻居总说我是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我笑,笑得很大声,笑得像一朵花儿,伴随着笑声离开人群,在黑暗里摸摸鼻子,不掉泪,哭声也仅仅是带走水份。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然而,我牵挂父亲,走到哪儿都使劲地想给带什么回家,一路上一个疑问:他会喜欢吗?父亲脸色很黄很黑,可我看到他脸上还有另一种颜色--苍白;矮矮的,拥挤人群中你找不到他,可我能立刻喊叫他;瘦瘦的,在别的男人眼里也不就那样不起眼,可我在他怀中,跟在他屁股后面渐渐地长大了。
我家有四个孩子,那些年从小学到大学一个个轮流上阵。一个阴沉沉的傍晚,我如阳光灿烂,捧着奖状和一本我根本没钱能买得起的笔记本在我父母面前晃着,父亲十分高兴,那双浑浊的眼睛闪着光芒,好像因为孩子学习而欠下的债务不用还了一样。可母亲说的一句话至今让我和父亲无言以对:“有什么的,你大哥大姐个个都拿一等奖还能发奖金作学费呢。”从此,我再也没有告诉父母我得过什么奖,尽管后来在刊物发表文章,学校给我一大叠的奖状。
跨进初中的校门,看着每个人戴上耳机收听英语,很是伤心,也只因母亲生气地对我说:“75元!那么贵,咱们不要让学校赚钱了。”第二天,我看到父亲跑到我面前说:“是不是这个?”他裤管里的水汇聚成一个个脚印,短短的头发整齐而结实地贴在前额。我迟疑了片刻:“是的。多少钱?”“30。”实际上,这是一只普通的耳机,根本不能接收学校里安排的英语节目。我带着它到师范毕业好几年没舍得丢。
“你明天要走了,上课那么长时间,给你家人打个电话。”“不要,我不敢。”“有什么好怕的,你就说你要去****读书。很简单的。”“我害怕,是我妈接电话。我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男友催促着。他知道我想我爸。在初一年下学期的一天,有一个陌生的男孩欺负了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我一声不响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回家。“你回来干什么?不在学校读书,跑回来。给我现在就去学校!”我一声不响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上学。不在母亲面前掉一滴泪,在路上嚎啕大哭。总是这样,一直这样,没问过母亲暖寒,没告诉母亲悲喜。头晕低血,感冒伤寒,捡到一支笔都是父亲先知道,他安静地听着,记着,背着。
“你还没数够吗?你从我读小学一直算我的学费,还算不累吗?”说着,眼泪涮涮地往下滑,“不要吵了,说个不停。你也少说几句。”这时的我已经结婚,父亲第一次偏向母亲,一种无奈的偏向。他老了,儿女在四方,不是没钱,而是剩下孤独了。梦到大水,梦到父亲消失了,我伸手,我呼唤都没回应。我开始慌张,不知道怎样和母亲交流才不争吵,这样父亲会开心些。
我很茫然,听到《至少还有你》,想着我还能为父亲做什么。就冲动地写了这么一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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