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从容相随
相识至今,我们已然走过九个春秋,我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慎重其事地为迎接你而等待。而你却一次次手持鲜花,等待于不同的机场。你的鲜花,你的笑容,你的怀抱那么自然而熨贴地伫立在各个出口,以至于让我在众目之下,投入你的怀抱,变得那么的自然而然。
正思索着,远远地看见你从甬道深处走来,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跨着难掩疲惫的步子。我在人群里不断朝你挥手致意。当我们的距离足够让四目相对时,我看见你眼睛里的光芒。那是近六十个日夜相思的重叠。
第一次,张开双臂等待你的投入,竟有一丝无所适从和羞涩掠过。你却大步流星跨上前来,将我拥满怀。“老婆,真的好想你!”你炙热的唇划落耳际。那一刻,打好的、欢迎你的腹稿,忘到了九霄云外。本想好好感动你一回的所有伏笔,变成了一句,“老公,我请你吃大餐。”
你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推着行李,我们一起走进了漫天淫雨。为你准备的百合却依然在我怀里。
车子奔驰在机场高速上。你一直给我说着近两个月在印度的工作与生活,而我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你放倒坐椅睡会。你虽然放倒了坐椅,却兴致依旧地和我聊着,还不时从椅子上抬起身子说,“躺着看不到你的神情,而我喜欢看着你的笑脸!”方向盘上的右手,不由滑向了你。你用左手握住我的右手,安然地躺向椅背。少顷,车厢里只剩下轻柔的萨克斯,和掌心传来的温柔。
不远的路程,我却在拥堵的车流中挣扎了两个多小时。抵达南山路的西湖天地时,你仍旧沉沉地睡着。我侧身坐在驾驶座上,安静地看着你。你眉头微敛,一脸疲惫的底色却是分明的踏实与安心。我不忍心叫醒你,也不敢走下车去,我怕关车门声会惊醒你。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你,看着你憨憨的睡姿,看着你唇角的每一次牵动。半个小时后,蓦地,你准确无误地将我一把攥入怀中。惊疑中,我趴在你怀里没有吱声。“傻瓜!看够了吗?”“啊!你不是在做梦啊?可我没看见你睁开眼睛啊?”“老婆,我可是睡得饱饱的,就等着你请我吃大餐呢。”
我们挽手走向一侧精致典雅的华缤霓意大利餐厅。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开放式的厨房,而一溜烟的厨师仿若魔术师似的,用细细的手指神奇而快速地变出一盘盘各式美食。我踩着木板石板相辅相成的过道,东张西望地被你拉上了二楼。坐定,当侍应生递上菜单时,我们异口同声地,“要一份七成熟的牛排,和一份三文鱼排。”我们不语而笑。
典雅的轻音乐似水般袅袅笼罩了整个空间,我们面对窗外细雨下幽静葳蕤的花园,细细品味纯正的意大利美食。稍后,侍应生送来了我预订的蛋糕,并为我们点上了七支蜡烛。“老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快乐!谢谢你大老远赶回来陪我!”你牵起我的手,用双手紧紧包裹着,你长久地望着我的眼睛,仿佛想望到它的最深处,而后,你用几乎可以融化太阳的温软声音说,“即使我在天涯海角,这一天我也会回到你身边。老婆,谢谢你的相守相随!”我们默契合眼,虔诚许愿。
到家已是凌晨时分。你不顾长途跋涉的辛劳,从硕大的行李箱中翻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说是送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好奇而雀跃起来,“哇!太美了!印度纱丽!”我抖开那袭似轻烟般飘逸的纱丽,盒底是你细心为纱丽配上的同色系的胸衣。我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在身上左比右划开来。你看着我的兴奋说,“不如穿上试试。”在你的帮助下,别了N个别针,总算像样地把那袭美丽的纱丽穿上了身。你打开音响,放了一曲《音乐心情》,我有模有样地跟着节奏在音乐里跳起了印度舞蹈。
在音乐里欢快驰骋的我,不由得想起半年前,自己初恋上印度舞蹈时的狂热。那时,我用一切空闲时间去舞蹈学校学习和练习。我让自己彻底迷上了那份欢快与热烈,每天晚上喋喋不休地告诉你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一边在你面前献宝似的跳着,一边要你给我意见或建议。你总是说,“我老婆的舞姿一天比一天精进了,如果穿上印度纱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真的吗?印度女人可是世界上最高雅最美丽的女人哟!”想到这,我飞旋到你面前,拉着你的手一起踏进了音乐,“老公我像印度女人吗?”“像!比印度女人更女人呢!”看着你笨拙的舞姿,我漫笑开来,“可你像蠢笨的企鹅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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