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安(焉)知鱼之乐
这两日,夜里忽然就凉的忍耐不住。天黑的早,以往户外的暴走停了,新学的舞蹈,跳的熟了,也觉着索然。桌前是坐不住的,只好早早去床上窝着,活像孵卵的母鸡。每年这个时候最是难耐。卧室在背阴的屋子,白天本就没有
这两日,夜里忽然就凉的忍耐不住。天黑的早,以往户外的暴走停了,新学的舞蹈,跳的熟了,也觉着索然。桌前是坐不住的,只好早早去床上窝着,活像孵卵的母鸡。每年这个时候最是难耐。卧室在背阴的屋子,白天本就没有照着什么阳光,晚上,贪婪的夜,更是把灯光投射的一点温热也要夺走。零零碎碎做些家务还好,不至于觉得冷。洗衣机里,几件T恤热裤纠缠不清,你推我搡,一会儿泛上白,一会儿泛上红,仿佛要争个高下,有些热闹的意思。锅里煮着同事才给的两块湖南腊肉,一块黑,一块肉色,水开了好一会儿,淡淡的烟熏味和着肉香和屋子里因开了一天窗清洁的空气混为一体,侧脸闻闻,头发上也沾了气味。打开橱柜,挑一只茶杯,冲茶,也不是什么好茶,袋泡红茶。一直喝绿茶,不分春秋冬夏。所以,找这包茶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只记得有,大概是女儿留下的,却不记得在哪只罐里。将开水冲入茶杯,置茶袋于水中,提拉的过程中,观察茶汤由浅至深,颜色红亮喜人时,将茶包提出放在旁边的一只小碟里。做这些的时候,我是虔诚的,有表演的性质,就像那些茶道艺人,可我不懂茶道,甚至何时应该喝何种茶也不知道,只是依着自己的喜好。喝茶,于我,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做完这些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应季的衣裙妥贴的挂在架上,夏天的已经收在衣橱里,几根竹针上有织了寸长的活计,没想好接下来该织什么花样,因此放着。窗台上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玻璃容器也添了水,绿箩的枝又抽条了许多,是我喜欢的植物,虽然静止不动,我仍然能看出它们生长的欢欣。
好像早些年还有这样的兴致,可以捏块抹布,细细擦拭花叶上的灰尘,现在,最多努起嘴,用力吹一下,吹不掉也不和它较真。
续上的茶,再怎么提拉茶包,颜色再也没有先时的红亮,可却清亮了许多,盛在瓷质细腻的茶杯里,煞是好看。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好的兴致了。我是买过几只瓷质甚好的茶杯的,刚买来时,趁着兴致上好,今天这只,明天那只,轮换着用,毕竟,我这样的伪小资耐不住长久如此劳做,大多时候,就一只大的紫砂杯,兼具了茶壶茶杯的双重功能。可即便像现在这样,不大讲究喝茶的仪式,可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于茶的喜好。
这才惊觉自己其实是个多么懒惰的人呢。基本是这样,就算再喜欢的东西,也只是停留在感觉阶段,不愿意去做深层的挖掘。下午读龙应台的文字,有一篇她跟好友说到:“我还想大量地读当代大陆作家的小说,从北到南,一本一本读,然后写批评,一本一本批评。我立时感觉到无比的疲累,或者,那是她的工作,不得不如此。可我,一直记得一句话:读书,不求甚解。这便是懒人的境界吧。
书,用来读就好。《红楼梦》从年少时算起,前前后后读了总有四遍吧,可还是看不出玄机。我总是肤浅的认为,不过是一部小说,何至于生出一派专门的学问。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的那段对话,就当是对我读书流于肤浅的僻护吧。
腊肉的香味,与洗衣机的闷响混杂,上好茶杯里寻常的茶汤,人间烟火气的生活不过如此。就算回家途中,从车窗外看到桥头小广场绿地中,那丛突出的、开的明黄艳红的菊,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恨不能从此诗情画意流连于此,也不过一念。车窗微微开启着,秋天傍晚的凉风吹拂着脸颊脖颈,还有偶尔散乱下来的长发,我还在为了俗气的美观顽强的穿着薄薄的丝袜。
街市上满是寻常男女,行色匆匆,看不出谁更文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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