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至死不渝

有生之年,至死不渝

鱼信小说2025-03-26 19:55:02
船不知道要开往哪里。
50个小时之后,欢声笑语演变成清楚的起伏的浑浊的浓重的呼吸声。船里明显的氧气不足,满满的几十个人窝在一节船厢里,还不比高级房间的一个厕所。却没有开任何的一扇窗,见不到一丝丝的光线。满地满墙都是黑糊糊的煤渣,可想而知,这本是装煤炭的地方,却非法运人。
有人晕倒,甚至有人死亡了。被拖出去的尸体,曾经因为艰辛,而在地上打滚,整个身体像被烧焦。后来,活着的人只听到扑通一声,有沉重物体被丢进大海的猜疑。越南女人用发簪不断的在船身转洞,期盼一点点的新鲜空气。印度女人刚才炫耀的彩裙也渐渐没有了颜色。大家都很沉默。
这帮女人终于清楚,她们被拐骗了。有人默默流泪,默默祈祷,默默跪拜,默默咒骂。
要何去何从,她们无所知晓。
里面有唯一的中国女人,阿优。

到达一个港口,进来了一个白发的女人,徐娘半老,眼角有无数的鱼尾纹。一身黑衣,脖子上缠了条橘红色的纱巾。手指上戴着一颗像眼睛大小的钻石戒指。
她挑选了一些比较年轻貌美的姑娘。其中一个是阿优。她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下,然后赞赏她说,你很美丽,能卖个好价钱。
阿优浑身打了个冷颤。
女人马不停蹄地就将她们卖给下一任的买主。
这个城市是罪恶之城。它的发达和旺盛,主要是依靠色情业和贩卖毒品。在这里,人人醉生梦死,漫无目的,只为寻乐。
有几个女孩用不纯正的英语哀求女人。泪流满面,拉扯着女人的衣裳。她们还没有成年,经过中介,以为出来做女工帮补贫穷的家境,并没有出卖身体的想法。
女人一人一巴掌,脸上还带着危险的微笑。如果她心软,她的下场一样的悲惨,并没有任何人可怜她。

这酒池肉林的城市,妓女区分高级和低贱,嫖客区分富裕和贫穷。女人按照女孩们的样貌身型体态标出不同的价钱。阿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女孩儿连身上的污浊还没有还得及清洗干净,又要迎接另一场肮脏的对待。那些男人赤膊着等待她们,狰狞的面目,混浊的眼睛,龌龊的牙齿,猥琐的胡渣,全身的体毛。
夏河能够听见女孩凄惨的喊叫,她们当中有未满十五岁的孩子。
只有女人能若无其事地点钞票。
女人将阿优留到最后。
她眼中的阿优有独特的气质,沉着镇定,害怕而不外露,不吵闹不哭泣。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她带她到最昂贵的酒店。阿优观察四周,能辨别这地方的与种不同。
女人说,姑娘,在这里工作是有面目的。而且受到尊重。
阿优默不出声,难道她还要对她的好意感恩戴德,
女人无所谓,继续对她说,有机会你要认识凯南,他是这里的所有负责人。姑娘,你要好好看看那英俊的男人。

阿优拒绝让丑陋的男人碰。拉皮条以为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挥拳就打。阿优一手挡住,顺便一脚将他踹开。他哎呀地怪叫,呼喊来几个高大彪炳的男人,说,给我打,打到她屈服为止。但是不准打脸。
阿优有功夫底子,她眼底有一抹从容自信的笑。以柔济刚,四两拔千斤是她的强项。但是她有点轻敌,对方是暗的,他们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法,只求胜利。就一包小粉末,撒到她的鼻子上,她轻易就软了下来。
她被关进一个潮湿黑暗的小房子里,拉皮条报仇,鞭挞她,一下一下地数数,整整三十下。整个背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三天三夜,没有任何食物和清水。他们要她求饶,乖乖地听话。她是宁愿死,也不向那些肮脏的男人坦胸露背。
疼痛,血水,发脓,寒冷,饥饿,脱水,困顿。她强迫自己不准睡去,她清楚,只要一松懈,合上眼睛,这一辈子就完结了。
但是,她感觉眼皮有千斤重,睁也睁不开。而且,她幻觉,有一只肥胖的熟了的鸭子,姗姗地想她走来。
突然,有人向她泼了一瓢凉水,她猛然清醒。眼睛因为氤氲,看不清楚来人。只听见陌生男人沙哑地嘲笑,是不是所有中国女人都像你一样的坚韧。

阿优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趴在软绵绵的床上,伤口也被上药了。她爬不起来,周身是痛,背后像活生生被扯开一样。张望四周,是陌生的环境。
男人沉稳地走过来。阿优闭上眼睛,将自己越往被窝里面埋藏。
感受到他在她身边坐下,床因为压力而沉了下去。他的手覆盖在她赤裸的背上,威胁她的伤痕。
她转过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她因为他蠢蠢欲动的手指,整个人一凛,轻轻地发抖。
凯南有一般异国男人的高大魁梧,理很短的头发,很干净。眼睛是深墨的湖泊绿,这片绿,在打量她的时候,越加浓重。
突然,她霍然跃起来,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力度越来越重,她痛苦地呻吟。他要让他知道她不是他的敌手。
她喊道,你凭什么禁锢我,我多么无辜,只是前来旅游,却要成为你们鱼肉的工具。
他并不动容。她意识不能硬碰硬,于是轻声求饶,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长久得让阿优不自然,他的目光,忧伤而灼然。她精致而倔强的脸,精灵的眼珠,微微上扬的脖子,头发凌乱地披蔓在身体上。脸上的表情犹如演戏,时而凛冽,时而而柔弱。

凯南带阿优回家。他的家在一个离城市不远的岛屿上。岛屿的主人,是凯南的父亲。要经过一个原始的水上森林。因为草木丛生,只能丢弃快艇,转乘一种窄小的木头小船。
他负责划,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
河流存在于葱郁繁茂树木中,水色土黄。越入内,越诡秘。疏疏落落的光芒被蔓披的枝叶削弱得若有若无。嫣红的花朵十分肆意,一朵朵像手掌般大小压满了枝头。树根在水里纠结,绞缠不清。
沿途能看到的动物只有猴子,它们仿佛认得凯南,所以攻击的对象就剩下夏河,它们向她投掷黄金色的可可果实。又硬又大的物体匡当一下弹到她的头颅。她捂住头,哎呀地叫了出声。凯南微笑,猴子跳到他的肩膀上,他用话语教训它。
阿优诧异,他也有野性的一面,他轻松地像野兽一样优雅。
他随意地回望她,她像触了电一样匆匆躲开,她才知道,自己盯住他看了很长的时间。她的表情开始懊恼,深锁着眉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透。他灼热的目光,让她不自在,莫名的紧张。
水流时缓时急,转到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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