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知马力

路遥知马力

揭挑小说2025-04-01 14:55:02
成功地在右手的肘弯处扎上一次性抽血针时,我咬着下嘴唇痛苦地“嘶”了一声。那位站在我面前头上顶着像是高级餐厅摆在餐桌上的餐巾纸一般的护士帽的护士长眼角紧了紧,皱出一条岁月的鱼尾纹,轻声问我,“有这么疼吗
成功地在右手的肘弯处扎上一次性抽血针时,我咬着下嘴唇痛苦地“嘶”了一声。那位站在我面前头上顶着像是高级餐厅摆在餐桌上的餐巾纸一般的护士帽的护士长眼角紧了紧,皱出一条岁月的鱼尾纹,轻声问我,“有这么疼吗?!”
你自己来一针试试!
但我怕吓到她,然后一不小心再给我一针。
护士长没有在意我的痛苦,将连接在塑料胶管另一头的针头扎进了一个封住口的,像是高中时代上化学课用过的试管一样形状的小瓶。
脉管里黑溜溜的血就这样缓缓地被别人抽走了,更可恶的是,还是我掏钱去让别人抽走这些血的。
我简直就是在花钱找罪受!
医院就是这样一个容易让人产生这种想法的地方。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归结于站在我身边还在跟我的主治医生攀谈的女人,那是我妈。
离从学校毕业还有十个月的时候,我被安排到了市人民医院实习十个月。
那之前还是风平浪静,我也是身强体壮的有为青年。
在实习了两月后,我就开始感到身体不适,整日咳喘,老姐端着水杯从我跟电视机的深情凝视的空隙间挤过去的时候,我正好咳了一阵儿。
老姐手里的水杯有点儿不稳当,撇出来点儿水花,“诶呀,我以为我身边儿坐着个林妹妹呢,老妹啊,可得注意点儿身体啊,今年雾霾老大了。”
我捂着嘴,抽纸巾擦擦嘴角的吐沫星子,然后揉成一团儿扔进老姐脚下的垃圾桶里,“老姐,知道雾霾为啥这么大吗?还不是因为咱家的抽油烟机坏了,最近几天做饭弄得厨房乃至客厅都是烟味儿,再加上房间的加湿器坏了,弄得我现在嗓子都上火呢。”
老姐瞥了一眼我,眼神透露了点儿嫌弃,坐在了离我两米远的沙发的另一头儿,开口“您还学医呢,我看你那两年的学费都喂狗肚子里去了,自己咳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去,还指望谁替你操心啊?!”
老姐说的没错,我这两年学医的学费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两年下来,我在大专医学院学到的知识都没当年小学学的九九乘法表多。
最近实习太忙,我都没怎么有空去顾及自己的身体,凭借‘自己是学医的’这个想法以为是普通的上火,但是咳了这么长时间,也说不过去,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
跟着儿科主任上完一个夜班儿,从医院回到家我就开始觉得肺部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了,老妈也忍受不了我的咳咳,把我拽到医院挂号看门诊。
门诊呼吸内科的大夫让我去拍个胸片儿,我跟着老妈就去缴费拍胸片儿,拍完胸片儿等了两个小时后,我拿到了装着胸片儿的白色塑料袋子,抽出里面儿的报告单,一大堆的的影像学结果,然后最后两行才是参考诊断,‘支气管炎,请结合临床。’
当时我就放下心了,然后拽着老妈又跑到二层的呼吸内科门诊找大夫看去,人家老大夫气定神闲的拿出片子问我,“说吧,哪儿不舒服?”
我就叨叨开了,把我去年闹过一回肺炎,半年前有回低血糖,三个月前发回烧,一个月前痛过经,半个月前拉过一回肚子都全说了,然后我才在老大夫不耐烦的眼神下缓缓道出“我咳了两个月了,而且现在,我觉得肺里面儿像是塞了一块儿塑料布似的喘不上来气儿,而且还能听到一些小水泡音。”
别认为我念过两年医学书能给你蹦出多少专业术语,那只会混淆视听,让人家专业大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两个月啊~”然后老大夫回头拿着我的肺片继续研究,还摸了摸自己没有一点儿胡须的下巴,发出‘啧啧’的声音,我心想,这报告单上都写着支气管炎了,难不成还有第二种报告结果?!
换句一般人都没法接受的说法就是‘误诊’。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不会这么霉运当头的遇上吧?!
在我焦虑的猜测中,老大夫拿起他左胸口袋里的蓝黑色碳素笔在报告单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我打发回一楼的影像科,“带着这个单子,然后问问楼下的影像科的大夫,让他们再好好的看看你的片子,你再过来找我。”
听完这些话的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回答,“哦。”
我像是接到了死亡通知书一般,难不成我身患绝症了?!还需要全影像科的老大夫们围观我的胸片,然后有一个个面带愁苦面容的询问我我的病史,我又将在门诊的病史再次‘复读’了一遍,然后那些老大夫们就面露慌张。
我拿着另一张报告单回到了呼吸科门诊,我妈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我的第二张诊断报告单白纸黑字的写着“浸润性肺结核”。
门诊老大夫看着我的第二张诊断单然后两眼一弯,嘴角一翘,露出“我就知道”的那种先知表情说,“我就说你再找他们看看吧,这不就看出问题了。”
你以为谁都愿意看出问题吗?!
为了老妈的心脏承受能力,我没有过多的向她解释结核病的危害到底有多大。所以我妈都跟在我旁边儿一直做移动人偶状。
然后老大夫给我一张写着号码的单子,说“去市二院吧,这个是他们那的医生的电话,唉,你还年轻着呢,赶紧治吧。”
语气就像是,“唉,准备后事吧。”
我妈惊到了,然后拉着我坐上了公交车。
于是,我就在那一天坐着公交车迷茫的跟着老妈来到了市二院,见到了那位跟人民医院呼吸门诊的老大夫一般年岁的老大夫。
办理入院,因为老爸当年上新农合没有报上我跟老哥的名字,结果,为了省住院费,老妈慷慨的将她的身份证递给了我的主治医生。
我也就住进了这所远离市中心老远的结核病专科医院。
而最悲催的是,我的主治医生竟然从我妈的口中知道了我是学医的。
当时,我能看到那位老大夫看我的眼中透出的一丝惊讶,然后就是耐人寻味的思量。
我真想立马拜拜手说,我不是学医的,我就高中毕业,啥也不会,你就当我是从娘胎肚子里蹦出来的巨婴好了!
各种颜色混合着药剂的透明液体顺着我手上的细小针管流进我的静脉,跟着我静脉里黑溜溜的血液流经我的心脏、肝脏、肾脏等等器官,等找到它的攻击目标,架设阵营,然后逐个击破。
是药三分毒,治疗结核病的药对肝脏有着极大的损害,在治疗了两个星期以后,主治大夫给我开了两个化验单,说要抽血检验肝功能。
这就是我坐在这里仍受针扎的真正原因。
返回病房,老妈提着水壶去开水间打水,我躺回床上,等待护士来给我扎屁股针,链霉素针。
隐约透过病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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