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安否
2011年的一天,我和小染拎着行李走在南京的路上。这座古老又饱经苦难的城市静静的立在华夏的土地一角上,并送了我们一个盛大的见面礼一一大雨倾盆。我忙拉着小染往避雨处跑。尽管我们跑的很快,但我们依然被浇成落汤鸡,水珠顺着头发滴在脸上流淌,像未干的泪。
小染笑着说:“这趟南京真没白来,还有免费淋浴,喷头不错,稀有品牌。省钱啦!”
我笑着对她说:“那亲爱的小染,为了再省点钱不用天天啃白菜,我们去坐地铁吧!”我拽着小染往人潮汹涌的地铁站里挤去。
人们杂乱地挤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像一盒变质的罐头。我和小染湿淋淋的靠在一起取暖,抱着沉重的行李打盹。耳边有少年磁性的嗓音在唱“亲爱的还幸福吗”于是我的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掉在行李箱上“嗒”的一声,化作了罐头汤。
十七八的男孩子,蓝牛仔、白T恤很青春的打扮,耳朵里塞着银白的耳机,微闭着眼摇晃着身体。那样子像极了顾清扬,桀骛的模样和温和的眼角更是如出一彻。
顾清扬,亲爱的,还幸福吗?
一
到了旅馆,我对小染说:“小染,刚才在车上我看见一个男生。”顿了顿又说“他,他很像顾清扬。”
原本温顺的小染听到这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跳起来瞪着眼说:“他不是不是不是!就算他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是他的‘西安小妹妹’?如果真是他,他也一定会是我的!”小染喘着粗气,脸红红的。小染看了看我,又转身看了眼表,张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跺了跺脚低声说:“你先洗,我去买饭。”。拉开门良久又小声说:“你,你别想太多。”,又“嗒”一声甩上门。
我靠着墙慢慢下滑,直至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是的,小染说的对。我的顾清扬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活着的那个,也叫顾清扬,但不是我的。清扬、清扬、清扬……
二
平静的校园里突然有了发动机的声音,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加高围墙了,但决不会是第一次。因为墙上有深浅不一的砖红色暴露在阳光下。
我站在树下,听工人们用自豪的语气说:“嘿!这回看他们怎么爬!”主任接着说:“谢啦大哥!这墙啊,都让我愁白不知多少头发啦!”
看着那高高的围墙,我有种被关在笼子里小鸟的感觉。长发在风中舞动缠绕,这让我想起那个桀骛的男生。
他一米八左右高,有漆黑的半长发和斜留海,深棕色的眼睛仿若天上最亮的那颗星。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夜晚,他一个人抱着木吉他坐在围墙上,风吹的白衬衫一鼓一鼓的。他吹着口哨对我喊:“嘿!美女,有兴趣来坐吗?我有啤酒噢!”
也不知为什么,我竟傻傻的回他:“我要棒棒糖,不要啤酒。”说罢还皱了皱鼻子。
他在墙上笑的畅快非常,然后掏出10元钱扔下来说:“行。你想吃什么棒棒糖自己买,不过要给我带一瓶啤酒。”我转身走向超市竟真笨笨的照他的话做了个全。
然后他坐在墙上一边喝酒一边弹琴,我则在树下舔着棒棒糖看他,直到小染来找我回寝。她对墙上的他说:“帅哥,我叫白素染。”
我听见你的琴音断了一断,笑着说:“顾清扬。嗨,小妞你呢?”
我在小染惊讶的眼神中,一片坦然地说:“唐糖。”
“怪不得。”顾清扬笑了笑。
从那天开始,每日晚自习小染都拽我出去散步,美其名曰“有益健康美腿”。事实上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精灵一样的顾清扬。
实际上,顾清扬说得上貌美如花。他美的不真实,一个男人有着那样精致的一张侧脸,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由其还像个流浪者一样整日披着头发背着吉他,一脸的苍桑大叔像更是与其他“小奶油”不同,再加上父亲很有钱,在校里有点小特权。这一切造就了他在学校里超然的地位。
三
那天周日*我和小染谁也没回家。我坐在上铺看小说,被男主的痴情感动的头晕目眩。小染坐在窗前的老板椅上绣十字绣,一针又一针。安静,美好。
小染突然说:“唐糖。”她很认真,因为只有这时她才这么叫我。
我放下小说揉了揉眼道:“那个男二真缺。”
小染很大声的说:“唐糖!我认真的,我喜欢顾清扬。”
我愣了一下。我认识小染这么多年,从没听过她喜欢上谁。她平时总是喊:“我才不要那么早恋爱呢!麻烦死了!”而今,她亲口对我说,她喜欢顾清扬,是认真的。看着夕阳里的小染,突然觉得她长大了,变得温柔,不再是那个讨厌恋爱的假小子了。
我突然想哭。不知是为了小染,还是心里的那个人。
我吸吸鼻子,尽可能平静地说:“好。我明天去问问。”
小染说:“谢谢你,糖儿。”她转过头看见我红肿的眼问“糖儿,你怎么了?”
我吸着鼻子说:“小染,你家糖儿失恋了!子画为了那个死茵茵跳崖了!呜……”
“呸!少拿他来恶心老娘!就那个伪君子白给姐姐都不要!”
“对呀,可不是嘛!小染女侠您有顾小白脸在怀还要谁啊?就连跟了您几年的奴家都不要了……”
我看着小染的脸上荡起一阵红晕,眸里凝着娇羞。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第二天我找到顾清扬说:“顾公子,我们家女侠看上你了,要帮你赎身你可愿追随我家主子?黄金白银大大的有!”我在空中用手画一个大大的圆。
他凝眸看我。许久,问:“你怎么想?”
“啊?”我惊呆,马上笑着说:“当然是等着吃喜糖了。”
顾清扬沉默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嘴角有一抹牵强。我看着天悠深的眸,试探着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
“我说不同意了吗?”他大声说。可能觉得有些失态,马上又笑着轻声说:“好,只要如你所愿。”说罢转身离去。
我靠着墙蹲下,将头埋在双膝里。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好。只要如你所愿”。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我有些心慌。也许,是我想太多。
第二天校园里到处都在传顾清扬又和白素染好上了。注意,是“又”。这说明小染是顾清扬转学来第17任女友,第17任他顾清扬承认的。小染满面的红霞,坐在窗前支着下巴静静出神。我知道,她和顾清扬的所有女人一样,我的小染也不能免俗,都在幻想自己将是他最后一任女友,能让浪子回头。可我知道,这不可能。从小,他便不是一个能为谁放弃自由的人。
小染,也不能够。但我依然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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