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怎样来爱您

妈妈,我们怎样来爱您

马驮小说2025-06-23 14:54:26
2011年2月2日很早,空气里就或远或近传来了爆竹声,各家各户张灯结彩,挂灯笼,贴对联,马上就要过年了,浓浓的喜庆味遍地弥漫。
唯有我妈妈此刻还沉浸在她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周遭的一切似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嫂子、妹妹都在忙碌。在杭城,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工作的特性致我前日晚上才回得家中,相比她们,我倒显得清闲许多,站在低矮的屋檐下,看妈妈衣裳褴褛,喃喃自语翻腾着她自己从山上拾来当柴禾的枯枝乱叶,心里只有难言的苦涩和疼惜,与这喜庆的日子极是不符
妈妈生育了八个儿女,按理说,到她这个年纪,有如此大群的儿女,应是享清福的时候。然则,生活的无奈,只许她踽踽凉凉,荆天棘地,孤零零地走。
1984年,年仅两岁的小妹妹迫于无奈,被爸爸送了人,性格本就内向的妈妈发疯般地找寻无果后,受了严生的打重。从此开始神智不清,思想混淆。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穷恐怕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儿女颇多的家庭。
一年后爸爸辛劳成疾,东拼西凑送到医院做完手术后却因家中没有劳力,不得不下地耕种劳作,仅三月时间,就因伤口严重感染撒手离我们而去。
艰难度日里,我们得以一天天长大,其间的辛酸和痛楚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俗有“天堂之称”的美丽杭城给了太多打工人的梦想和憧憬,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为了生计,为了一个能够改善生活的愿望跻身于此。做过太多工作,年复一年地,究竟也不是凡事都由得了自己。在我们兄弟姐妹疲于奔命要改变困境的时光里,日渐苍老的妈妈留在那个僻壤的小山村里已习惯了过她的日子,她的思想仍停留在那个年代,几乎不跟别人交流,所有的新生事物对她来说都无关痛痒。她不接受任何人给她买的东西,衣服也罢,礼品也好,统统固执的不穿,不吃。穿的是补了又补的衣服,吃的即便是早已馊了发霉的自制菜也不肯倒掉,扔掉,要她穿好点,吃好点,可再怎么劝说,再怎么努力都没有效果,都无法改变这种境况。
从物质匮乏转眼到物欲横流的年代,妈妈都是一个个体,是别人眼中的另类,她破烂寒酸的穿着,所有的行为都是别人避之不及的。有时连我们兄妹自己都辛酸的侃笑妈妈是原始社会里的大猩猩,给人的是不解的困惑和我们无法名状的悲凉。就是天意,也是我们做儿女的不甘啊!我们的不孝就在于我们不知道:妈妈,我们该怎样去爱您呢?

2010年农历腊月二十七,36岁的出租车司机黄宁经过和老板,夜班搭档协商,终于争取到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回老家衢州过年。代价是每天给夜班搭档110元的班费让他替班。别人回家过年都是揣了公司,单位发的红包和大把的年终奖金高兴而归,可他还要倒贴钱。纳闷之际,黄宁说这就是做这个行业的无奈。
如今,出租车这个行业越来越难做,不仅班费交得高,各种规章制度尤其严格,工作时间也长。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黄宁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上班,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有时连上厕所和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从2010年三月到现在近一年的时间内,黄宁的记帐本上只有6天创下二百多元钱的收入,其余的时间都在一百左右,甚至稍有不慎还有亏本的记录,除去在这个城市的基本花销,房租,生活费,所能存的钱真是为数不多,成功的人,或许都是努力的;而努力的,却未必都会成功。用这句话来注解黄宁人生的无奈,是很恰当的。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黄宁怀揣了几千元钱在杭州西站坐车回老家,三十六岁的他至今仍是独身,谈过几个女朋友,皆因世俗的物质困惑而告终,就像他自己所说,这个年代一切优秀的根源或是爱情的基础都是以物质来垫低的。可他恰恰没有这些。回家只不过是对有些智障的妈妈深深地牵挂和不放心,其实毫无温暖可言,有的只是辛酸和许许多多的无奈,还有难言的苦衷。
衢州常山县小白石镇赤家坞村,依山傍水,空气清新,自然景色幽美怡人,倒是个好地方。黄宁的家,青石蓝瓦、稍加粉白的泥墙在人们精神层面的追求上倒是有几份符合世外桃源的味道,但在现实生活的追求中早已被淘汰,坡上坎下一幢幢玉栏白砖的楼房就是很好的证明与对比,然而这是要有经济条件的。
黄宁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造一幢像样的房子,也可以理解成孝顺妈妈晚年的最好礼物。
堆满枯枝杂草的院子里,有几只鸭子正笨拙的低头觅食,身体还算健康硬朗的妈妈蹲在地上洗自己补了又补的衣服。黄宁软软地叫一声“妈”看见妈妈浸在水中红肿裂开的双手,特别有岁暮天寒的凋零感。妈妈是没有太多反应的,她自顾着喃喃自语,抬眼的目光只闪烁了一下又低垂下去。
于他先回来多日的大哥在换家中早已老化的电线,兄弟感情和睦,但言语甚少,贤惠的嫂子和娇小的妹妹都在简陋的厨房里收拴忙碌。
妹妹两年前离婚,也是子然一身,娘家虽然连一间像样的卧室都没有,但总归是根深蒂固的巢,有割不断的亲情血脉,困了,倦了,亲情就是最温暖的依靠。
饭后,妹妹开始收拾妈妈的房间,淡蓝色的蚊帐还是黄宁前年回家为她挂上的,妹妹换掉被褥被单,换上新的,把那些七七八八的布条,补过的衣服都用袋子装起来试图扔掉。然后每个角角落落都清理一遍。妈妈却进来了,突然大声的呵斥阻止,含糊不清的语言,但有明显的愤怒和对自己的捍卫。妈妈对人,对物的看法,她的思维模式永远固执的停留在了那个封闭且不堪的年代,包括屋内古老的陈设都已牢牢地扎根在她的心里,绝不容许别人轻易破坏。黄宁和妹妹看着妈妈的样子,看着她又竭斯底里的换回自己的被褥被单,只有深深地叹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们对她所有的关爱和应尽孝顺下再平常不过的举动都被她拒之千里。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晚上大哥和黄宁谈起了盖房子的事情,自从二哥在一场至今都是迷的变故中离世后,大哥就有心兄弟俩把房子盖在一起。如今的形势,在他们看来,也许妈妈能住上漂亮的房子才是生活最本质的改变,也才是他们真正的孝顺。其实不然!
嫂子是贤惠的,对于这样一位婆婆并无怨言。当然一年365天,她并没有多少时日呆在家中,自然就避免了中国传统的婆媳战争。不辞辛劳的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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