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姐
当年我们那旮沓,街道窄,石头铺成的,当中横两条铁轨,“磨电”就在这铁轨上来回跑,“磨电”就是有轨电车,两头对称,没前没后,底下是两条铁轨,上面有一根电线,和“磨电”上的椭圆形的铁圈刷刷磨出火花,咣当咣
当年我们那旮沓,街道窄,石头铺成的,当中横两条铁轨,“磨电”就在这铁轨上来回跑,“磨电”就是有轨电车,两头对称,没前没后,底下是两条铁轨,上面有一根电线,和“磨电”上的椭圆形的铁圈刷刷磨出火花,咣当咣当而过。后来换成无轨电车,有两个大辫子在两根电线上磨着,也刷刷出火花。现在这两种车都取消了,可我的记忆永远不会取消。我们住的地方,是个大杂院,周围是二层的房子。我们门口的街道,总是垃圾满地,污水随地到,冬天给冻得东个包西个坎,正好打出溜滑和冰尜。我是个淘气包,和另个淘气包小朝子能玩到一起。小朝子爸妈在外地,他和他姥姥住。同住的还有他表姐大丫。我们这些房子据说还是当年大丫爷爷留下的,后来给分了。冬天,我们打冰尜,开始是木头的,后来我爸给我弄个铁的,抽起来嗡嗡响,象火车鸣笛一样。小朝子看着新鲜,就抢着玩,我也跟他抢着玩。抢着抢着,就打了起来。我用铁冰尜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立时血流如注,昏了过去。赶着我爸下班回来,抱着他上医院包扎。晚上我爸饿了我一顿,让我跪搓衣板。第二天我妈领我去看小朝子。小朝子已经没事了,正坐在床上抽烟。我把带响的冰尜送给他,我们又和好如初了。我和小朝子是两个小流氓,这是大丫送我们的雅号。起因是一次我俩闲来无事,在房顶平台上互比小鸡鸡。他是翻撸,一撸可以露出小头来。我是包头,撸不开,觉得不如他。回去问妈,妈说不要紧,到医院割一下就行了。为了不动刀,我夜夜都练习撸。小朝子把小鸡鸡和我碰了碰,然后撸开,抓一点土面撒进去。这些举动让大丫看到了,她正在另一个房顶平台晾衣服,我们没看到她,她看到了我们。大人们知道了,爸妈也没说我什么,爸只是一个劲抽烟,关东烟,劲很大,我头次抽时,迷糊了半天。只有小朝子姥姥看到我们乐了。小朝子小鸡鸡发炎,他姥姥领他去医院,涂了些消炎药。我眼中的大丫,印象好像只是梳一根辫子,胸脯扁平,来来去去不起眼的丫头,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一晃,大丫长成大姑娘了,胸脯鼓起来,辫子黑又粗,让我一见到她,反倒不自然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丫越来越让我和小朝子感到神秘。我们私下研究大丫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大丫有小鸡鸡吗。她是女的,女的没小鸡鸡,撒尿怎么办。小朝子家的一个阁楼,有扇窗子正对着大丫的房间。远远的能看到大丫睡觉。小朝子经常偷看表姐睡觉,但是没看出什么来。表姐的胸脯总用红的、黄的或粉的布包着。就是换衣服,也只给个后背,下面更看不见,尽管脖子伸的比鸭子长,也越不过窗台去。神秘让我们按耐不住。一天晚上,我们偷偷潜入大丫房间。等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们上去按住她要扒开她的胸脯看看。大丫醒了,把我们推倒在地,我们蹲在地上看着她穿好衣服,等着她处理我们。很遗憾没能看到她胸脯。大丫穿戴好后,把我们一手拎一个,拎的我们脚快离地了。没想到这丫头会有这大劲。她把我们扔到外面雪地里,转身回去了。我和小朝子互相看了看,好奇劲神秘感暂时消失,预备着家长揍一顿。我们挨揍习以为常了。第二天,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说明大丫没把事情告诉任何人。冬天一过,小朝子叫他爸妈接到外地上学去了。我失去了一个玩伴。可是还有大丫。我对大丫越来越着迷。她上班了。我学会逃学,为的是能早到工厂的门口看到她,而又不让她发现。大丫好像有许多秘密似的,不弄清楚睡不着觉。好像这一天只要看到她,就感到放心。我觉得我会永远和大丫在一起的,没有大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可是这种担心,让一个小子差点弄砸。那小子也是大丫厂里的,带个眼镜。一天这小子找到我们院来了,又想进又不敢进,我正站在门口啃苞米,这小子抓出一把糖来塞到我口袋里。又掏出一封信,让我交给大丫。他好像认识我,知道我和大丫住在一个院。看我是小孩,对我一百个放心。他一走,我便打开信看了看,字不全认得,爱字最多。我把信给撕巴撕巴,拿出从爸那偷来的烟叶,卷了根烟卷躲在墙旮旯抽起来。我恨我为什么不快快长到大丫那么高,可以按住她,而不被推倒在地。
大丫每天坐“磨电”上下班,基本她从前门上,我就从后门上,有时特意让她看到,让她知道有一个忠诚的小孩在保护她。下了车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到我们住的大院。我象保护她似的跟在后面。有一天吃过晚饭我路过她的门口,要知道我们住的房子有一圈走廊贯通的。我蹑手蹑脚的,很想探听到她在屋里做着什么。突然她的门开了,把我吓了一跳。大丫站在那儿,伸手拧着我耳朵像抓小鸡样的把我拎了进去,然后关上门。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终于可以和她单独在一块了。尽管我在她的面前,象一个小学生在老师的面前一样,极不相称,我也意识到这点,现实和虚幻总是有一定距离。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我能再离她近些。大丫把我拉过来,我好像木偶任她摆弄似的。她解开扣子,脱去外衣,然后将胸罩摘下来,让我看看她两个挺挺的圆圆的乳房。然后又把我象拎小鸡似的拎出门外,关上门。
这似乎已经宣告我和大丫的结束。我唯一懊恼的是我还太小,个头不够高,能和大丫般配的起码是她那样的年龄,比她高上一头或半头,就不会被她拎来拎去的了。像那个戴眼镜的小子似的。我还不甘心,我倒想看看什么人,能达到目的。但我真不希望她和别人在一起。一天大丫下了“磨电”,我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后面慢慢跟着走,这样连续好几次。那个年代,汽车也没几辆,轿车更是不多见,看到轿车开来,都想给敬礼,不知道坐着多大的官。轿车停在我们大院的门口,停了一会儿又开走了。在这个杂乱、污脏的街道,历史上可能也没路过这样的轿车。弄得小巷子风光不少。不少人探问,都不清楚咋回事,弄的挺神秘,啥传说都有。我也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果不其然,过两天那辆轿车又来了。下来两个年轻的军官,军服笔挺,让我们看热闹的小孩一时瞪大了眼。两个军官径直找到大丫的姥姥。说的啥没听见。晚上就听人哄哄,说大丫参军了,来的两个人是军队的,车也是军队的。过几天那辆黑色轿车又来了,把大丫接走,我看到她临上车之前还看了我一眼,让我在被窝里哭了一夜。又过几天来了两卡车士兵,拿着铁锹和镐头把我们街道收拾个干净。
多年后我都不愿相信这件事。黑色轿车里坐着一位首长,四十岁出头,刚死了老婆,留下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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