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

博辩小说2025-06-05 00:37:27
大哥和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那时候医疗条件差,二哥刚来到这个世上,他们的母亲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由于失血过多,便永远的闲上了眼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运、和襁褓中的婴儿,父亲来不急半点思索:只能伤心地把二哥寄养在干妈家里,并说好每年布证两尺,金钱二百和粮食若干。干妈家只有一个女儿,不过二哥后来就永远成了他们的孩子。
不过到我懂事时,大哥早已回家务农。我后来才慢慢知道,母亲几乎同天下所有的继母一样,对大哥并不算好。大哥上学念到三年级,家里便不让他念了。似乎从十二、三岁起,他便下地干活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听三哥后来讲,大哥那时力气小,只能担着两个馍馍笼一天才争四分工。
到我记事时,大哥己十五六岁,毎天大哥从地里干活回来,我便象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子,我还不至一次瞒着父母,跟着大哥来到后院的羊圈里,坐在热炕上,在豆大的油灯下,看大哥和锁柱叔等一群同龄人,盖着破被子在光席上打扑克。累了便一头倒在大哥身边进入甜美的梦乡。
我们村上产竽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芦苇,它的用处可多了,上等的可以卖给公家和有钱的人家绑顶棚,一般的可以编席,既是最不好的也可以邦窑背、压地垄。入冬后尤其是下了雪,地里的活干不成了。几乎毎家都有一位男人在编席,在这只前先用一种叫做锁了的工具,把能编席的芦苇从中分成一指多宽,然后再用专制的工具拨去上面的护叶,每当这时我便坐在大哥旁边,等邦他拨完上面叶子,然后再看着大哥把它抱到场里,在碌础下噼里啪啦地来碾压,数遍后原先还很生硬的芦苇这时已变得象面条一样柔软。编席也是一种技术活,除了因长短制作外,一般上面还有两条花纹。这样编出来的席不但美观、而且特别结实。每当闲暇时,我便跟着大哥来到爷爷居住的土窑里,在昏喑的光线下,望着大哥那贤淑的身影,我也邀邀欲试。每当这时,大哥都会从身上摸出一两张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纸币,做为奖赏放在我的手里,望着那币面汽车和飞机,我仿佛见到了真的一样。可惜我生性笨拙,直到现在也编不出一张完整的席来。
但大哥编出来席都叫父亲背到城里买掉了。那年月钱值钱,别看一张七五席只能买六七元钱,但它却能换很多东西。年前不论谁家只要能编出五六张席来定能度过一个丰盛的年关。
后来,村上多上过几年学的小伙伴,有的进城当了工人、有的被推荐上了大学。望着大哥那羡慕的目光,父亲心里难受急了。那年冬季征兵,我们村上本来有一个名额。因为我们家是贫农,大哥不但争去到了、而且体验全部合格。可是就在这个接骨眼上,村上的小个子书记人小心大,因为和父亲和不来,便从中做崇、落井下石,以自己指高无尚的权利跑到公社,说父亲的历史有问题,若大哥当了兵,他要把打到中央去。在那个阶级斗争是纲的年代,又有谁愿意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而寻不必要的麻烦呢!知道自已未能当兵的原因后,一象性格开郎的大哥回到家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笑、也不恼,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总是抱着一寸多厚的小说,也许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些。望着大哥那痛苦的背影,父亲很愧疚。可是身在房檐下,不得不底头!
母亲去逝后,等大哥从拓家河的工地上赶回来,母亲已在前一天就下葬了。那天,我从学校回来,看到大哥坐在灶台前的木登上哭了,他哭的是那样的伤心!虽然母亲在世时对大哥并不算好,但他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总能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水,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结婚时,己将近三十。这在奔波前途的现代人看来可能算不了什么。可在我们农村,那时如果再娶不到老婆,只能打上一辈子光棍或是娶上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不过我知道,这并不是大哥长的不好,而是我们拖累了大哥。我不至一次听到,不论大哥在修水库的工地上、还是在后来的园林场,都有好多女孩子围着他,甚至还有一位吃皇粮的女子对大哥也情有独钟,我见过她,她长得好看极了。就象画上的人儿一样。可是岀身和门第的巨大差异,只能是劳燕分飞。在那几年里,我常常从深夜中醒来,都会看到大哥在被窝里看着一寸多厚的小说。直到在父亲的叹息声中,才很不情愿地进入梦乡。
到我在外面上学的时候,望着我身上的破衣裳,大哥很伤心。他便常常脱下自己的衣裳,被在我的身上。只可惜那时只想成为画家的我,整天拿着铅笔东描西画,而孤负了大哥的一片苦心。初中毕业那年,我虽然没有考什么好的学校,但也有继续上学的地方。眼看开学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我急得在院子里流泪,而倾尽其所有的父亲却无动于衷。也许是只有念过几天书的缘故吧!在最后离开要走的时候,还是大哥从身上摸出借来的十五元钱。望着如父的大哥,我毛塞顿开,不为我!为了大哥我也要好好读书。虽然我的学习成绩后来在班上很好。但贫穷苦难的生活,最后还是永远地剥夺了我的求学生崖。
后来大哥当上了队上的村长。为了带领大家早日脱贫致富。他便四奔走,村上种下考烟和庄稼长的可好啦!前来参观的汽车络绎不绝:市里的、省里的,就连老外也来啦!尤其是后来栽植下的几百亩新红星,一斤竞卖到了二块八毛钱。就这样在大哥的带领下,我们村很快成为远近有名的富裕村。家家户户不但住上了新房子,还买回了拖拉机和摩托车。
为了彻底改变人们的吃水问题,他又两次北上延安。终于,打井队来啦。村头又响起机器的轰鸣声。每当茶余饭后,不论男女老少,人们都会到这里多看上几眼!当机井抽出清澈的泉水时,孩子笑啦!笑的是那样的开心。老人们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幸福。
正当大哥再次为队上修建的砖厂而东奔西走时。村上的几个不劳之徒,又扇动不明真象的群众;说大哥不但贪污队上的资金,打井光辣椒面就吃了好多斤。可他们也不想想,队上没有一分钱的收入。结果乡上来人了、县上来人了。而检察院的最终结果,是——大哥不但没有乱花上面拨下来一分钱,反而东拼西凑贴去了好几千元。会上,只见那位身着制服的干部责备道:你们也不想想全县那么大,无水吃的村子那么多?为什么没有给别的村子打开,别说他没有乱化一分钱,就是化上千二八百的,出门在外不说请客送礼,买上一两包烟也是人之常情。
……
清白后,大哥寒心地撂下村上的烂摊子,下海经商去了。
再看看后来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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