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烟云

风火烟云

一笔画小说2025-10-25 10:40:08
夜己深,依禅此刻还未睡上,婆婆先前过来探望,嘱咐她要早点歇息。桌上的银耳莲子羹也己凉透,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道,浮动在冷清的房间里蠢蠢欲动。依禅知道婆婆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些大户人家才吃得上的好东西给
夜己深,依禅此刻还未睡上,婆婆先前过来探望,嘱咐她要早点歇息。桌上的银耳莲子羹也己凉透,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道,浮动在冷清的房间里蠢蠢欲动。依禅知道婆婆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些大户人家才吃得上的好东西给她补身子,可是依禅现在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摸摸一天天渐大的肚子,圆嘟嘟的好像撑了个大西瓜在里面,快八个月了,己经可以感觉到孩子的顽皮,偶尔,小家伙在依禅的肚子里面踢腾两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孩子啊,你也想爹了吧,我知道儿的心贴着娘的心,你爹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
己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秦勇的家书传音,边关连连战火不绝,真是愁死人了……
依禅把灯芯挑拔得更高些,好让火光照得屋子里更亮堂点,她想这样愁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能把夫君从边关愁回来,于是她拿出给夫君缝制的寒衣,一针一针仔细的纳着,以打发夜不成寐的寂寞时光。

城墙边上,火光噼啪,印红了秦勇那张略有些发黑的脸。今天轮到狗三、伢子和常生他们三个值更,夜里秦勇睡不着,所以主动过来帮这几个小兄弟弄点口粮,慰劳慰劳他们。边关的寒夜总是异常的清冷,犹其是守夜的人,到了下半夜怕是饥寒交加,不能集中精神,万一匈奴人来了就麻烦了。
他拾回一大堆干枯的柴草,准备添到火里,红薯刚埋进去还有阵子捂,秦勇一边认真的把柴草添到火里,一边盯着那些迅速窜起来的火红的苗梢子发愣。那鲜红鲜红的颜色,让这个汉子的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他与依禅完婚那天,依禅身上的红嫁衣就像眼前的这团鲜红鲜红的颜色一样耀眼夺目,温暖着秦勇此刻孤独难耐的心。小夫妻平日恩爱有加,新婚燕尔的甜蜜之喜把他们的小日子点缀得热闹非凡。可是这种幸福的时日也仅仅只维持了两个月,接到了官家的征兵发文,秦勇就不得不收拾包袱,追随大军征战沙场。
临走前的那个夜晚,依禅紧紧的抱着他,她对他说的话,就好像是刚刚发生在昨天,就在眼前,就在此刻,依然清晰可见,不能忘怀。他听到她用哽咽的声音对着他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所以,你一定好好生生的活着回来我们身边……”
现在怕是快要临盆了吧,也不知道她的身子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好,穿暖。如果自己在她身边,偶尔还可以去后山打打野味回来给她补补身子。盯着火堆,秦勇仿佛看到孩子正举着他白嫩嫩的小手向他打着招呼,如果可以回去,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抱着他的儿子转好几个圈,让他骑在他头上,要感谢依禅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可是万一是名女子呢?秦勇不由得脸上浮起甜蜜的笑容,如果是名女子,那一定会生得跟依禅一样美丽可人,娇柔温婉,长大以后更是随娘一样贤良淑德,聪慧大方,到那时候,一定要拜托张家媒婆给她说门顶好顶好的人家,让她风风光光的过门……
“秦大哥,痴笑什么呢,想嫂子了?!”同村的伢子,是这一批跟着秦勇一起被征招了过来的,今年开春刚满的十六岁,没有逃过征兵。本来他是不想到前边来的,可是临出门,伢子瞎眼的老娘极为郑重的把伢子托付给他。他娘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以后还指望伢子给她老人家送终,所以当伢子被抽中到前面守峰火台时,他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同乡总是好照应,不在一起,以后怎么样就都不知道了。唉,这该死的蛮夷,究竟还要让多少人生离死别,牵肠挂肚。
“吃的还没有好,再忍忍,伢子。”
伢子一屁股就坐到了秦勇的身边,跟他挨得紧紧的,“秦大哥,你说我这跟着你练箭也练了有一阵子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正中靶心,我就不能呢?”
“臭小子,还没上房就想揭瓦啊!去,离我远点,好容易身体热呼点,都被你给吸了热去!”伢子的身体冰冷冰冷,一挨上秦勇,秦勇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秦大哥你怎么这样,不管,娘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就要挨着你,就挨着,哈哈哈哈……”伢子边说还边往秦勇身上凑。
“臭小子!”秦勇一把就用力的抱住他,把他掐得紧紧的,让伢子动弹不得。
“哇——哇——,大哥快住手,快喘不过气来了,快——快住手——”
“还跟我闹不闹?啊——我看你还敢闹——哼哼——”
“好了,好了,大哥我服输,服输,快放开我,求你了,疼——疼啊——”伢子求饶的表情像一只正在哭丧着脸的黑寡妇,秦勇渐渐松开了手,用力拍了下伢子的脑门,“你说你他妈有没一点出息!”他用力向旁边啐了口唾沫,“真他妈丢我们陈家村的脸!”
“嘿……嘿……嘿……”伢子一边傻笑一边揉着刚刚被秦勇打过的地方,“大哥的手气可真大,疼死我了。”
“不打你小子不成气候,成天就知道给我装赖,不像话!”
“我以后用心习武还不成嘛,我发誓一定把射箭练好,超过你,做我们陈家村响当当的第一猎手!”
“你小子有种就超过我,我还怕你不成!”说着,秦勇一只手又要打过来,这次伢子逃得快,立刻闪到火堆的另一边,隔着热气冲着秦勇又是一阵傻笑。

兄弟俩正在这寻着乐子,突然,约摸四、五丈外半人高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什么人!”秦勇大喝一声,从身后取了弓箭架好防御姿势,伢子也迅速的拔出了身上的大刀。两人很快就移到火堆的前面,相互背靠着背紧张的注视着传来声响的地方。风呼呼的刮过他们的脸,伢子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秦勇明显的感觉到从伢子身上传递过来的恐惧感,因为此刻紧贴着他的那个身体,正微微缩缩的颤抖着。
只见一个人半爬着从草丛中冒出来,稍微近了些,秦勇看出来是常生,他浑身上下全是血,一只手拼命的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但秦勇从他那瞪得大大的圆怒的眼睛里看出,常生是叫他们快逃。常生望着他们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死的时候,也没有闭上惊恐的眼睛。
不等秦勇和伢子反应过来,从草丛后面就陆续跳出十来个人,个个面目狰狞,脸上浮现着猛兽一样穷凶极恶的表情,还挂着阴毒的笑,那是猎物快要到手时最后的得意,他们手上举起的弯刀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夺夺逼人的寒气,站在常生后面那个匈奴人拿着的刀尖上,分明还滴淌着血,那是刚刚砍完常生的血;再看看那个匈奴人手上提着的东西,秦勇和伢子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圆球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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