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殇

文字殇

百喙一词杂文2025-04-03 15:54:13
韩寒的代笔风波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之后,总算是有些歇息下来了,并不是这件本事已没有了争论的必要了,而是突然冒出来的事太多了,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自然便会舍轻求重将之弃之了。如此说来,还是这个社会发展的太快了,每天都有那么多诱人的大餐在等着我们,稍不留神到了眼边的美味便在瞬间消失了。所以现在死心眼太轴的已然是不存在了,或是成为珍稀品种了。便如同歌者,若是将一首歌在许多场合下反复呤唱,并不能引起他本人多大的快感,所以弄些歌带放一下,自己露一下脸,也算是应付一下,否则光是有声无形则是彻头彻尾的作假了。再如画家,一辈子不可能画尽天下所有生物或静物,总有几样较有拿手的,于是在天天作画中,渐也失去了兴味,总不能要求人家每做一幅旧作也表现出如初恋般激情吧。因此此类作派因之称为混艺术。
混的人多了,却也感觉不出混的意味来,反倒是觉极为平常。但如此的混却与代笔之类却是无缘,原因是有的艺术是可以被重复使用的,且每一次的使用都可以给人以全新和面貌,关键在于是否是真人原版,比如歌剧、话剧等虽然是在重复,却不是简单地复制。而文字却不同,创造出的东西是固化的,放在哪都是同样的东西,稍加粉饰也不能改变其中的内核,真人原版也是不可的。倘若有人如海子那般,喜欢到人群中呤颂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者如将衣服褪去,赤条条地还文字真面目,倘也可堂而皇之向人家收些银两或讨口酒喝。但这毕竟还是较为麻烦的,一个作家可以在一个时期内创作中一些经典,但思维也有停顿的时候,一种思维衰竭的时候,另一种思维便会苏醒。于是,请人代笔便应运而生,彼时,可以略去所有的麻烦,自己劳神将自己的大名签上则可名利双收了,如此捷径,惟有叫做人类的东西有如此聪慧的大脑才能想得出来。
想来文字之事,从古至今,早已有之,当年只郭沫若老先生一人识得甲骨文字,后来明白只一人识字是多么害人,许多字意只是诗意的想像而已,就这样在文字的泥沼中模糊民几十年才清醒了一下。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奇怪,文字大约便是想像的产物,并不是理性的婴儿,人类想像出了文字,再用文字去想像更多的事物,于是这个世界便开始丰富多彩了。可什么时候文字开始变成了一种职业,直至变成了吃饭或比吃饭更重要的事,确也是极久远了。像是从战国时代起或是更早一些,便有了文字工作者了,那时有称主书、史官、御史大夫、尚书、长史、主簿、令史等等,不一一而列,列也不一定说的清楚。就如现在,靠文字吃饭的人怕也不在少数,若是归类划分一下,恐也是一时说不清的,但大的方向还是有一些脉络可循的,简单概括一下有为自己写的,有为别人写的,为自己写的自不必过于赘述,想如何写便如何写,一不留神触犯天条倒霉是自己的事,偶尔能博得些名声也自是自己的事,藏在书阁写下永不示人于别人大抵是不相干的。可倘若涉及到别人身上则另当别论,当今有些人原本是写自己的,写着写着就拐到别人身上了,毕竟自己总是喜欢自我陶醉或是容易迷失,大约是从别人身上更能看破自己罢。
近来网络文字盛行,起衷确为件不好不坏的事,但由此勾起了许多人的写作欲望,三五行文字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但引起的弑伤力却不容小觑。凡事与已无关或有关,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评论一番,像是真的当家作主一般,像是有许多人站在泥泞地里却胸怀五大洲一般。说来这也是人类进步的一种表现,若是早生几百年,怕是没这么幸运,古人就有不少因文字而身首异处的事,俗称“文字狱”。因文获罪想来却也冤,可细想一下,似也在情理之中,过去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晚,这说的是相当客气的,但翻一下历史却发现,几百个十年过去了,也没见半个秀才造反成功的,反倒是帮别人造反忙的一身劲,未了自己却没有落得什么好的下场。即便如此,却仍有人前赴后继一往直前,甘愿用一枝秃笔为别人作嫁衣或添光彩。
文字自诞生之日,除去表述外并无太多的属性,就如同线条与色彩一般,并不能引起好恶的情感冲动,若是将它们带上某种倾向性的组合,便成了一种工具。既是工具那便是为人所用的,搞文字的人大多不喜欢默默无闻地自娱自乐,总喜欢听一些表赞的话,就如同一个人穿了一件时髦的衣服,总是希望别人能多看两眼,不出名如此,出了名照样如此,偶有个别,也属不算高雅的意外。这不,近来有个比较时兴的叫做六六的女作者,不是将丈夫小三的事曝在网上,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围观么,本来极隐私事却偏要将它放在大庭广众之下瞻仰,实在不懂是何种冲动引起的,难不成是为下一部小三类的作品做些行为铺垫。
为自己的文字现在已鲜见了,大多的文字是为那些确定的抑或是不确定的人而写的,愤愤然的不一定是为了伸张正义,嗲嘁嘁的不一定是为了情感抒发,絮叨叨的不一定是为了贴近平常。文字真的到了大家都会起哄的时代,才会出现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现状。过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人们总是喜欢用语言来表述自己的想法,或者大声疾呼或者奔走相告,现在的人似乎文雅了许多,懂得先用文字开道,其人隐在厚厚的帘子后面,等到造成了一定声势之后,再从后台蹦到台前,这确为一条行之有效的捷径。这是为自己也有少数是为别人的,但不很纯粹,像是掺杂着些许人参的咖啡汤。
单纯是为别人的文字那是要看其主子的脸色的,有如给人看家护院的打手一般,代笔便是一种典型,作家请人代笔只是冰山一角,其实在这个时代,代笔已然是到了尉尉成风,一发不可收拾的景象了。突出的职业代笔者便是材料秘书,我们说材料这个词用的相当精妙,因为文字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反物质的成分在里面,而材料则完全是物化了的东西。造此材料的人的心态是很重要的,要介乎于常人与非常人的状态,所谓常人便要与主人同呼吸共温饱,所谓非常人便是要费神去揣摩主人的心思,稍不留神便走马失蹄,不得善终。历史上无论古代与现代、当代,这般例子多如牛毛。不似作家请人代笔,或拿走别人现成的东西,或确定一个主题让别人去发挥,用不着过度地去揣度别人的心思。
而写材料则不同,往往是口味比文采更为重要,习惯比逻辑更重要,风格比内容更重要。基于上述考虑,因此写材料是代笔领域最悲催的职业,虽然有风光的派头和可炫耀的谈资,但在骨子里,却是要让你放弃许多本属于你本质的东西甘心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