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五位才女的悲剧(一)

汉代五位才女的悲剧(一)

瓜萤杂文2025-04-03 10:45:46
卓文君是汉武帝时临邛巨富卓玉孙的女儿。武帝时女子有再嫁自由的宽松政治环境,加上极其富裕的经济条件,致吏丧夫寡居的卓文君仍有自由选择伴侣的可能。于是卓家宴会上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打动了文君的芳心。为了爱情,这位果敢、多情的才女,冲破违父不孝的礼教束缚,抛弃万贯家财的富贵荣华,当晚与相如私奔。自定终身。翌时晨便结为风流伉丽。从此,文君由一位富家小姐沦落为“当垆卖酒”的少妇,由父母的掌上明珠变成亲人怨恨的孤儿。可文君无怨无悔,只要有“相如”的爱,她什么也不怕,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可是,正如几千年后鲁迅发人深思的疑问:“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呢?”冲出父权束缚但无独立本领的女性们真能获得永恒的幸福吗?几千年的中国文学史给我们提供的答案是否定的。从《诗经?氓》中自由恋爱的女主人公到汉代富家才女卓文君,从现代文学中的子君到今天的女性,无数个“娜拉”演出了同样的心理悲剧。她们无法冲破长期男权社会的统治。无法冲破人们形成的“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
这种约定俗成的固定思维模式让女性们付出了乃至生命的惨重代价。
(一)“白头偕老”的心理悲剧
卓文君为了爱情离开了父母,离开了豪华的家庭生活,与司马相如一起回到了一贫如洗的故乡——成都。面对困窘的生活,文君毫无恐惧和忧虑,脱去大家小组的娇气,与相如开酒店为生。文君“当垆卖酒”,一时传为佳话,引起无数才子们羡慕。爱情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全部,有了爱,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再重的屈辱也能忍受。文君向往着与相如恩爱永久。可惜好景不长,司马相如一篇《子虚赋》赢得好大喜功的汉武帝的赏识,从此青云直上,官至教文园令。文君真心地为自己的丈夫终于苦尽甘来而高兴。也暗中庆幸自己的眼力,可万没想到从此埋下悲剧的种子。
随着地位的提高,经济的宽裕,视野的扩大,司马相如作为封建宗法制下男人的本性显露出来——绝对优胜于妻的心理及求新求异的个性,加上他“素爱美色”,致使他的感情是分阶段变化的:穷困时,他需要痴情、吃苦的女性;发达时,他需要美貌、乖巧的女性。这就是文学史上富贵抛妻悲剧的主要心理原因。此时同甘共苦的生活变得平庸无奈,朝夕相处的爱妻变得“熟”不可耐,男性一旦产生这种心理,女性便毫无理由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司马相如产生纳妾之念。文君闻之愤而做《白头吟》表示决绝。全诗如下: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流;躞渫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
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文君真不愧为中国古代罕见的刚烈女性,面对负心的丈夫,决不乞求,决不屈从,这种极强的自尊人格意识,确实让人敬佩。可是仔细品味此诗,同时也让人感到心痛,感到忧虑。因为文君的刚烈与尊严产生于失去爱情的绝望,是一种痛苦之极的冷静,她并没意识到自己“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爱情理想是女性爱情追求的“乌托邦。”这种“永恒”的意识与男性“求变”的意识形成极大的反差,是两性爱情观念中永恒的矛盾,在宗法制男权社会,这种矛盾总是以女性的被伤害而达到平衡。
另外,诗中无法掩饰的自卑与忧伤,与司马相如《子虚赋》、《上林赋》的磅薄气势相比,又显现出两性地位的悬殊和情感的极度不平等。汉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整个社会崇尚积极进取,建功立业的人生观,这给活动于社会各界的男性许多机会,增添了他们的成就感和优越感。而家务不可能社会化的时代,女性们得不到社会的认可,其爱情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总之,两性思维的差异——求新与永恒,自信与自卑及两性视野的差异——女人把爱情作为自己的全部,男人只作为自己生活的一小部分,再加上种种社会的、经济的、政治的原因,“白头偕老”的爱情理想是很难实现的。女性为此演出了无数血与泪相交融的悲剧,这是值得今天女性深思的问题。
(二)“知已之爱”的悲剧
作为风流才子的司马相如,是以一曲《凤求凰》打动了卓文君的芳心,真可谓高山流水觅知音,才子佳人好姻缘。文君倾心于司马相如的才华与雄心,认定他为知已,为此她宁愿抛弃一切——父母的溺爱,物质的享受等。这种纯洁的品格真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这是一种抛弃物欲的精神之恋,而且爱得刻骨铭心。据说婚变后,卓文君还有一封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开头的复信,共分两部分,前部分写自己独居在家的相思:“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接着文君又把这几个数字翻过来又写一段:“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为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作男!”(《致司马相如书》)这首诗可能是后人拟文君口吻而作,但却准确地表达出文君当时的心情,尤其是第一次喊出了“你作女来我作男”的呼声。这是宗法制压迫下女性们的抗议,也是回荡在封建历史中女性的最强音,影响是极其远大的。女性文学中上从卓文君一直喊到今天当代文学女作家笔下的女强人。殊不知,这也是女性意识中的一个误区,因为同班昭一样,女性自己否定了本身的价值。不过,据说当
年卓文君确实以其真诚和才华打动了相如,保住了自己爱情的纯洁。可是,谁又能知道文君为此造成的心理创伤有多少呢?她又怎能不担心别的悲剧产生呢!
(三)“色衰受驰”的悲剧
中国封建礼教规定男子休娶自由,女子必须从一而终。男子弃妇的原因基本有三条:1、无子;2、色衰爱驰;3、富贵有势而厌妻。
卓文君是否有子不可考,但至少司马相如纳妾之念是由文君徐娘半老和自己飞黄腾达而产生。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相如弃妻是理所当然的。相如不愿回顾自己贫困交加的日子,也就不愿多想患难与共的妻子,反而因文君总让他想起过去而沮丧。而文君却在回忆过去的真挚爱情中陶醉。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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