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座坟墓
两个偷渡者
前后左右,黑夜白昼。人们都在死亡的小屋里封锁了灵魂
谁也未曾进入。但眼睛早被魔鬼穿透,不再有诗歌与宗教
温柔的音乐变成一座辽阔的监狱,孩子的头颅冒出了海水
我首先苏醒。凌晨三点半,从一个湖心独自垂钓的噩梦中
电视机散播着恐怖的银光。耶和华留下微笑:僵硬而生疏
你忽然间滚动安静的铁环,疲惫像天国的密探,尾巴金黄
游鸿明的这首诗歌描述了诗人对于死亡和恐惧的细微体察和真切关注。现实世界是一座妖魔化的地狱,人与人之间彼此厌倦敌视,封锁心事。谁也未曾进入,各自的生活。眼睛遭遇了痛苦的巨大伤害,诗歌作为守卫的宗教突然受到致命的削弱。这里必须澄清一个误区,就是诗歌的宗教永远无法统治真实的人生,那儿没有它的磁场。诗歌也同样失去华丽的外表和所谓优美的音乐品质,温柔的音乐变成一座辽阔的监狱,现实恐惧的复活扰乱了诗人短暂的快乐心绪,我首先苏醒。没有永恒的沉睡,因为冬天始终需要一次解冻。繁花似锦的春意掩盖不住忧郁的伤疤,恐怖和孤独是人类和世界的心病,春天一到它将再度死灰复燃。耶和华留下了僵硬而生疏的微笑,孩子的头颅冒出了海水。独自垂钓的湖心岛,阴影蔓延到电视机的荧光中,一切都被恐惧染指和窃据。恐惧取得了反攻的胜利。可以预料的进展是;不断地驱逐和不断地复辟。笑容和泪水争夺属于诗人的有限时间。疲惫仿佛天国的密探,摇曳一条金黄的尾巴打扫着诗人的双重人格。安静也蜕变成一种忽然,死亡的面目不因上帝的安排清晰,两个偷渡者一个是诗化了的诗人,一个是恶化了的病人,他们试图建立某种默契或者结合的连环,但问题的钥匙和擦亮黑暗的抹布褶皱弯曲在上帝的手里,诗人的仰望与探戈到此为止。这里正是人类和上帝几千年来分割与隔绝的边疆,这里抒情的音乐旗帜轻舞飞扬,这里神秘的雪光纠集着更多的疼痛和伤感但不知所措,这里一片生机盎然而又鬼气阴森,这里陈列的两座奢侈与贫穷的坟墓几近完工,那是承受了双面诅咒与怜悯的孤独和爱情的橱窗式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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