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约山水
少时读书,尤喜诗词,陶渊明的性本爱丘山,李白好入名山游,王摩诘的山水小品,乃至韦苏州、孟夫子那些淡淡宜人的句子,都给我太多的遐想。就有了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看尽天下风景的念头。山水有约,其实是少年时就扎根心中了。
然而,未必事事遂人愿。总是在匆匆中错过了许多内容,使相约的依然相约。一直想去张家界,曾经有机会和朋友一起去玩的,那还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已经忘记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去了,于是张家界就成了至今的一个遗憾。还有华山,向往已久,终无法成行;还有上大学时和几个朋友多次说起过的沙漠地区,云南的少数民族……太多了。现在那儿不知是否山水依旧,而我却没了年少时的心境。
身边的人好像机会很多,总是听到他们谈起旅途中一些趣事,心中不胜向往。怎奈俗事缠身,只有兴叹。深深会在一个短短的休憩中,突然想到少年的梦想,有些苦笑。难道最终的是白发寄青山吗?
山水于我,有一种向往的姿态:从容;山水于我,有太多丰富的内容:意趣;山水于我有无边的诱惑:散淡。觉得散散淡淡的人生,也许是最全乎人天性的。可是,天性局促,混迹人世,就染了那些纷争的硝烟。生命的琴弦只有十面埋伏的拘谨,少了高山流水的顺畅自然。
山水有约,也许是一种自我改造的潜意识吧,不仅是梦想,还有自我美好的渴望。可是天上的众神,好像总是会在渴望的路上,设置重重阻碍,不让你顺利地到达。可是,我这人天生的那点执拗,也许会最终成为小舟,令我如愿。
在想像一种情景: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与辛弃疾的写这些文字时的心境不同。临风敞怀,相对草木有情,流水奏响清越的琴音——希望那时,我是这大自然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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