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友
谈到朋友,我便觉得自己的交往空间异常狭小。从小时候到现在,还在联繫的以及正在交往的屈指可数,足见数目的可观。说来也怪,我的这些朋友都是在喝酒的时候感到无限的投缘,然后日益笃深。看来,我的酒肉朋友确有酒
谈到朋友,我便觉得自己的交往空间异常狭小。从小时候到现在,还在联繫的以及正在交往的屈指可数,足见数目的可观。说来也怪,我的这些朋友都是在喝酒的时候感到无限的投缘,然后日益笃深。看来,我的酒肉朋友确有酒肉于我的理由。在未到西安之前,我最大的恐惧是孤单前行。看着几千裡的距离都使人觉得压抑难受。虽不是如玄奘样跋山涉水,无依无靠,但也颇有“古来征战几人还”的悲壮。那悲壮是对未来世界的嚮往和无措。我不知道前面的滩涂之中会遇见什么,因为对于那座古城我一无所知,而且,对于自己的此番造访也是仓皇上阵,没有任何目的。如此说来,我便愈加不如玄奘。带有目的的前行与漫无目的的行走谁都知道其中的区别何在,更何况,玄奘是一个地地道道朝圣者。
两年以后,我依然如起初的恐惧那样恐惧孤单。老天使人事与愿违的秉性谁也无可奈何,而且你的现实生活也被淬炼的逆来顺受。有时候暗自在想,活着就是他妈的享受。如果是在梦中,你还真以为自己成了道教徒,在乐生的状态下,无为而无所不为,以至于无所不能。当日正当中被热烈的阳光灼开双目时,除了空空如也的飢饿质感还会有什么呢?
虽然恐惧时常光顾我的生活便利店,但是,街上已经出现三三两两的市井小民愿意在我的小店买些东西,闲下来时还愿意与我攀谈两句。即使这两句在别人看来像是废话,既抽象又空泛,我也使劲的看着说者的眼睛彷佛是看见了他的虚幻之处。所以,我的生活中又增添了一些别的气氛,或欣喜,或渴望。
慢慢的,便利店变成了小餐馆。就在原来的店面上改头换面,也不费周折,一切从简。原来愿意和我攀谈的隔段时间或在我的餐馆里请我喝酒,或是我憋闷不住找来几个说得着的喝酒。我不是喜欢交朋友的秉性,所以我只看重第一感觉。好的就或刻意或无意的留下联繫方式,不好的就天各一方即使一日三面亦不为其所动。来回来去,经常在一起喝酒的都是那几个,并且只想和他们一起喝。昨天晚上的那个朋友说的好——就是他妈的感觉。如果离了这个东西,我情愿离开。
我们的谈话除了我们几乎不会有人听,觉得烦,不切实际。没得办法,我们喜欢让别人烦,喜欢不切实际,就是不喜欢让别人听。我总觉得现代人缺少对于美的感受和创造。背弃了自然,充分的融入自我创造的社会,因而将一切美妙的,近乎飘淼的空谈拒之门外。随手关门时,顺便说上一句:“去你妈的胡说八道!”
我们可不像某些人一样,说话还得赶场子,东边日出西边雨,这边讲完那边请。等着把稿子念完,做些规定的鬼脸,然后驱车而去,一日千里,洋洋洒洒万馀言亦不在话下。他们好不容易啊!哪像我们,清风明月之下,席地而坐,边吃边喝,边说边乐。当然,这不是在刻意效彷魏晋名士,只是兴致所至,不期然而已。如此,我才觉得这是大学。这般青涩的感觉,才使得我觉得自己是学生。在我看来,如今日益普遍化的学校已将学生变卖的不是学生了。所以,刻意寻觅的学生质感也如同到了假货横行的黑市,碰上真货难啊!
有时候,我很感激虽然劣质但却摒弃孤独的酒水。至少让我感到了还有共鸣之人。所以,如若将来各走天涯,唯以酌酒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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