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续

晨续

白兵散文2025-06-24 20:34:50
轻轻的,我睁了眼,涩涩的,整夜的积淀已粘湿了这双欲睁还休的眼,飘飘然,毫无方向,我来到了晓月薄雾秋的清晨。
轻舒身体,慢展双臂,紧合双眸,屏气凝神,欲知觉这并非宁静的晨。却又不闻鸟鸣犬吠,不见花枝烂漫,唯这清黄的叶,在这无风的早晨,却莫名的滑落,正如友人所述,时急时缓,似沉醉,似失落,似在舞一支妖娆的曲。
雾依然,凉依旧,这时却凭添了虹的色彩,点点红晕,丝丝细红,半含半羞的浸润着;猛然间,刺透了雾的芒光四射,蓄势而出,以千钧之力,冲破峦障,舜间,色彩四溢,泼洒在惊慌的秋的清晨。
我以为,这便是秋了,我的季节,心绪的凝固点,情结的源泉,我不知疲倦的深沉于其中,常因了事而烦闷的思绪,不觉的消逝在这秋凉。
举目凝望,对面山尖的点点腥红轻盈的飘浮于那依然浓绿的灌木林中,恰似青春少女淡淡的红唇,和着秀丽的清丝,正独倚阁楼,凭栏远眺,那醉人的容姿,可盛得下我这颤动的音符,难道你还在等待杨柳岸边,晓风残月里已化作流云,随风消散的白衣卿相?你看那漫卷的层云,正划着凄婉的扁舟徐徐漂来,他要载着你,还有你那未了的情丝游向天的那一边。可否载我一程?我只想在你的身后再多望你一眼,看你离去,让我也知道寻你的方向。我不愿离去,在这里,还有我的秋。
色彩中的秋,无序的变幻着,不经意的,冷冷的清风携着绵绵的细雨伴着秋的节律缓缓走来,纤细的雨丝无助的缠绕着,薄薄的织着秋的风衣,轻轻的抬起双手,想要掬起这秋的魂灵,总不见他的影子,闭了眼,深深的吸气,想要这秋的气韵也悄悄的进了去,慢慢清净我的血脉。那路边一簇簇低矮的万年青,抹着厚重的绿的脂粉,梳着油亮的发辫,静静的悄无声息,在他的世界里,秋是无所谓的,他只是一个四季无语,无需四季的定居者,他怎能懂得这秋,又何必说与他听。
秋日的心情自然是随着秋的步履时急时缓,时而沉重时而轻快,而他总是不经意间又走在了你的前头,当我想轻声的唤醒他时,他又在簌籁的落叶下,缠绵的细雨中,凉凉的秋风里躅足不前。我喜欢在风起的日子坐在山顶,双手绕在膝前,不需要变换方向,直视着前方,动也不动,我不知道我在想着些什么,或许是多年前的某一个场景,也许是若干年后已老态龙钟的自己,也可能是在享受着这秋的盛宴。
我挚爱的秋,总在我梦醒的时候捎来轻轻的问候,我应了你,你便轻轻的招引着我,来到这秋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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