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殇缘尽
幽深的谷底,彼时彼岸花盛开。诡异的红色,蔓延整个深谷。荒无人烟,步入尽头,一座座巍峨的宫殿,赫然成群,相交映衬。金色的琉璃瓦楞朱红色的宫墙,如腾飞之龙,延伸万里。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的淌入宫墙。宫殿深处,花园之墙。宫花似锦,香气四溢。
倾城的女子,眉目如雪,笑靥如花。英俊的男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他修长的白净手指,拿捏着一纸书信。男子仔细浏览着书信,半响之后,抬起眸,一脸凝重地望着身侧一脸询问的女子。
“璃儿,寒兄他数月之前殆了……”轻叹一声,男子的眉皱得更紧,忧伤的望向窗外。“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女子轻挽男子的手臂,“这信可提到其他事情了?”
寂寞长夜,烛火摇曳。铺着名贵织棉的软榻上,慵懒地卧着一名美人。如瀑的黑色发丝纠缠垂绕,垂散在榻上。眉墨黑浓密,眉梢隐进发端,眸紧闭。羽扇般轻盈细密的睫毛,精致的鼻梁高挺。红唇如血般妖娆。肤若凝脂。一袭朱红色的单衫,松松的半敞着,露出如雪的肌肤,细腻的锁骨。
门轻轻地推开,进入一丝夜的凉薄气息。烛火微微摇曳。冷凝月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般美可入画的景象。冷凝月知道自己是王都闻名遐迩的美女,平日里见多了铜镜中自己的模样,自是对美色没有了多大的惊艳之感可是今日乍见榻上之人,那般魅惑慵懒的姿态莫名地令她呼吸停顿起来。他好美。阴柔之美不输于任何一位倾城的女子。她琉璃般的美目微垂,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只是,这般绝美的男子内心却寒冷黑暗的让人望而却步。
月白色的身影,那张雕刻般的坚毅脸庞上,总是挂着淡雅温润的笑容。心中一暖,以至于未发现榻上之人已然睁开了黑曜石一般冷漠却勾人的双目。“王妃,你回来了?”溟夜懒懒地坐起身来,半敞的衣襟随着动作滑落半分,露出了光洁如雪般的美肩。他不以为然的拉拢了衣衫。凝睇着进来的女子。
薄唇勾起,一抹笑容乍现,“本王等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闻言,冷凝月眼神微闪,随即唇畔带笑,“中途王爷您离开席位,月儿左等右等不见您回来,便去寻你。可是没找到,后来听相府侍卫说您好像先行离开了。月儿立马回来找您了!”
“哦?”溟夜扬眉,“还真是巧了,本王回去找王妃,没看到人,以为王妃身体不适先行回府,所以本王便回来了。”星眸划过暗芒,思及某个如月般明媚的面孔,以及想到那双如翦水的眸子。
那压抑着的美妙低吟,凉爽的身体一阵发热,下体突然地有了丝反应。他突然地拉过面前的冷凝月,身将她压在榻上,双眸锁定她,气息灼热。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冷凝月的心急促的跳动起来,水漾的眸子染上些许渴望的情欲。眼神迷离。深深呼吸着,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蚀心噬骨的激情。
帝都夜曪城外,断崖之上。黑暗如影随形,黑夜是最好的屏障。残月一弯,挂于天际。光华清冷、流转。翩飞的衣衫,有种毁灭决然的美丽,黑色发丝乱舞,月下的男子美得宛若堕入人间的地狱使者。魅惑邪恶。淡淡的月华照在那张极致如画的面孔之上,银色面具,半遮半掩,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残忍嗜血,黑暗的眸光,幽幽的仿若冥火。
冷楹花,花紫色,花朵很小。隐在绿叶之中,香味清淡,却带着丝清凉。风吹起,漫天的紫色花瓣飞舞着。凤若漓莫名的对这花有着好感。在谷底,看到的是血红的彼岸花。因为那花是爹爹和娘亲的最爱。整个宫殿便以彼岸花命名。且种满了彼岸花。一眼望去,如同血洒大地一般浓烈!可是,那种妖冶的颜色不是她的最爱。她爱的是清淡的色彩,亦如她向往平淡的生活一样。轰轰烈烈的生活从来不是她所想要的。纤细的划过那紫色的小花,指尖残存清晨的露水,湿润清凉。此情此景,美得像一幅画。寒离看着眼前那动人的景象,嘴角浮起了笑意。他的妻,应是淡定宁静之人吧。如此,倒省去了不少麻烦。父亲临死前告诉他,他有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很排斥,无奈父命难为。只好遵从父命娶了她。
初见之时,他便知道她很美,就像午夜的幽兰一样。美丽却寂然举手投足间,一股淡然的优雅高贵。紫色的冷楹花开的繁盛。妖娆妖媚的紫色,却远不及花丛中那抹紫色的身影。凤若漓一身淡紫的衣裙,黑亮的云髻挽起。仅插入一直忧虑的翡翠发簪。双目微闭,唇畔带着浅浅的笑容,修长的指轻抚着面前摆放的古筝。低落悦耳的琴音如天籁般悠扬动听。低沉如淙淙流水般乐音,即将倾泻而出,亦如清冷的月光。琴音在此时哀怨起来,就像沁凉的晚风,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他怔住了。因为,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颊笼上了一层浅浅的悲伤。琴随心生。
“漓儿……”他忍不住唤出声来。
琴音突兀的断了。她抬起眼,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寒离。原来的悲哀立刻被敛去。待他再度看去之时,那张脸上早已挂上了宁静的笑容。淡定、安然。
“夫君,您回来了?”
“嗯。”他尴尬的回过神问道:“漓儿,这曲子叫什么?”
“此曲名唤……情逝,柔情百转,情殇缘尽。此情依然逝。”
“情逝……”他低吟。
夕阳不知何时西沉少许,如血般的色泽更加浓郁起来。风轻轻吹落花瓣。他伸出左手,白净的掌心借助翩然而落的花瓣,眸底掠过丝暗晦。冷楹花.到底谁更像这脱俗之花?就算她再如此贤惠,可是我不爱她。何奈父命难为。她如此宁静地呆在府中。安静的仿若无她存在一般。寒离从未想过会迎娶她只是因为父命。他早已有了心爱之人。半夜,他踏入房门,手探上袖中,摸出一纸折叠好的纸张。白纸黑字,那是-休书。不是他休她,而是以她的口吻
而写,简言之,就是休夫之书。
“生来,淡笑,情伤如何,命运依旧。
谁家拨瑶琴,拨动农愁?
莫恨天地苍茫,须道是,天意如斯。
回眸处,淡月清风,疏影伴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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