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九十年

风雨九十年

垂髫小说2025-05-13 11:34:50
一、我与父亲

我于1922年,出生在一个贫苦老实的农民家庭,父亲有四兄弟,排老大,就生我一人,三个叔叔都没男孩,我就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由于家穷,祖宗数代都没人读过书,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我自然没读书的机会。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民国政府预计到战争的长期性,组织青少年训练,凡是十四到十八岁的男青年,没在校读书,就必须参加军事训练,每天早上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八月的天,太阳如火,只晒两天,手臂上的皮都脱下来,祖父母怕我晒病了,几个大人合议,决定让我去读书,于是,十五岁的我,得以上学,老师见我年纪较大,安排我上三年级,我成了学生。
1938年,我十七岁,经人介绍,我与村头的吴家女,锐云订婚,我俩都是1922年生,她比我大两个月。我长的纤细,纯是一个小书生,到岳母家吃饭,即胆小又害羞,吃饭后天黑,有一段路没人家,我还真害怕,但岳母家对我好疼爱,每次都叫人送我回家。
1939年,我们18岁,二叔病重,爷爷担心其命不长,如果近
期死去,门风污染,我们的婚期就影响,于是决定抢在二叔逝
世前完婚。
我们于5月26日结婚。第二年,我的长子,槟儿出生,槟儿的到来,
全家人都欢喜异常,特别是我祖父母,好像见到了希望,对小重孙子
格外的疼爱。
我父亲是个诚实本分的农民,每年都种好多的田地,从正月初一忙到腊月三十,尽管勤劳节俭,但每年收成后,交了公粮与田租所剩无几,过了年就要到处求借。
1940年,建阳中学第一期招生,全县就一个班,收四十人,我考上了,家中为我准备了几担谷子,我成了中学生。可就在这一年我爹的脚生疮,不但不见好,而且越来越严重,已经没法下田了,家里的主要劳力出问题,基本生活就没法过,我才上两个月的课,就不得不回家顶替我爹。
1941年,家里养了几头猪,养的很好,长的很大,卖了好些钱,当时正过兵,我爹怕被兵抢去,就决定藏到庵前其岳父家去,走到小溪桥头,有个兵迎面走来,父亲胆小心自虚,手握着腰部的钱包,结果被老练的兵叫:“站住”,钱全被兵拿走,垂头丧气的回家,到家反而对家人大发脾气。爹就是外面胆小,家里胆大的人。
尽管我已成家,但我长的瘦弱,还真不会做啥事,稍做累些就生病。看着父亲每天的劳累,我的心中也好难受。
有一天,父亲找二人来插秧,叫我中午送饭去,我十一点就启程,十二点到田头,我叫父亲等人来吃饭,谁知天忽然变化,家里来时好晴朗,一下变得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眼看就倒,父亲问我:“把蓑衣带来没有?”我愣了,我说:“没带,”父亲是个暴躁的人,眼看天气不好,算好的工做不完成,把心中的火一齐都泄到我的头上,那暴躁声就如霹雳雷声,要把我吃了;我很冤,一是父亲就没叫我带蓑衣,二是家里来时就没雨的迹象,但我没法;父亲的脾气是知道的,搞不好还要被打!
雨实在的猛烈,下午根本就没法做事,父亲和插秧的人都回去了,我被父亲骂的无比难受,心想;不就是今天的事情做不完成吗?我来完成就是。
我连斗笠都不戴,一个劲的插秧,风好猛烈,雨点如撒豆粒,打在身上好疼,雨水流的我眼睛都难睁开,我全身具湿,好冷,可我就是一个信念:我一定要把父亲今天要插的秧全部插完。
我不考虑冷,不觉饿,天要黑了,还差好多没插完,好在没雨了,还有些月光,腰已经弯的好酸,我就一个信念,无论如何要插完成!至到最后一棵秧插完,我才松一口气,已不知啥时候,浑身瘫软,我歪歪扭扭的回到家,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醒后,锐云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三天,但我还是昏昏沉沉,父亲虽有些懊失,可他就是那脾气,加上农活真多,自个儿忙去。
我情绪时好时坏,好时就躺在床上闷闷不悦,坏时就到大厅疯颠胡说,有一天父亲劳累一天回来,见我疯疯癫癫,气急了,重重的摔我一巴掌,我脸上红一大块;有邻居说我是肝火旺盛,建议吃些凉的药,有人说有一种竹子叫;盖南竹,火烧有水滴下,这种水喝了有效果,父亲真找来,给我喝了半碗,大概是凉透了,我再没疯癫,全身没一点劲,躺在床上数日都没起来,尔后一天比一天消瘦,父母亲也很慌张,找了好多补药给我吃,足有半年多,我才恢复正常。

二、砸宝塔事件

1943年,我种好多的田,八月初,算农闲,为了不误秋收,我连续十多天去砍柴,堆了两大间的柴火,我心中自喜,够烧一个冬天啦。
八月十五的晚上,我地有烧宝塔的习惯,那些喜好的人用砖块瓦片跌成宝塔,有两三米高,用柴火接连的烧,要烧的整个宝塔通红,得费多少柴火?他们烧到后半夜没柴火,就跑到我家的后院,把我砍了十几天的柴火全搬去烧了,天亮后,我发现柴火被人偷去烧宝塔,十几天的辛苦全完了,心中无比的愤怒,我跑到宝塔边,抱起一个大石头砸去,烧的将要通红的宝塔,被我砸出一个大窟,宝塔倒了。这下可捅了大祸,那些烧宝塔的人都是癞子地痞,要打我,我见势不妙,不是说理的地方,转头急往家里跑,他们几十人后面就追来,把我家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靠人多,要砸平我家,此时有理有何用?还好街尾的江老在社会上有点名气,什么大刀会,白鹤会他都吃的开,他与我姑父有点亲戚,他喜欢帮人解难,一听到此事,立即前来帮说情,经过江老的调停,结果是我向人家赔礼道歉,加罚蜡烛鞭炮,我累了十几天砍来的柴火,被烧了,差点被打,要不是江老的出面,结局还不知怎样。

三、与保长打架

共产党活动很频繁,局势越来越紧张,为了打击共产党,国民政府采取按人口供应食盐,卖盐的是保长文贵宝,有一次,他一称就少我半斤,我去找他补,我说一句:“难怪我的盐不够吃,你一称就少我半斤。”文贵宝本来就很狂的人,我找他补盐,他已经不高兴,听我一句‘一称少半斤’,他怒目瞪的老大的说:“按你说,我每次都少你的盐?”我说:“可能!我就称一次,就少一次。”我与他越说越大声,文贵宝自觉是保长,竟还有人敢在自己头上动土?见我一个才二十岁的小毛孩,居然敢与他较劲,火冒三丈,抓起秤锤一把就砸过来,我眼快弯腰拿起一个小板凳一档,秤锤砸在板凳上,我把小板凳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