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聆听回忆里那场无尾的歌剧
第一次遇见你,一把吉他、一副低哑的嗓。在午夜清冷的广场,你唱:没人了解才选择隔绝这世界……我知道,这首歌叫做《一个人流浪》。
那天以后,每晚我都会去广场,听你低低喃喃的吟唱一首首悲情的歌。看你眼底深不见底的落寞沉沦,掉入那一潭寂寞的眼波流转。有人说,当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坚持二十一天,就会变成习惯。所以,当我听你唱、你唱我听变成习惯的那天,我说,嗨。这是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或者是,第一个字。
你放下吉他,伸手接过我递给你的啤酒,你没有说谢谢。问我,你喜欢听我唱歌。声音温柔如你演绎的所有歌曲。我摇摇头,我只是迷恋你唱歌时散发出来的孤单气息。你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的道歉。你笑笑,嘴角的弧度很美。像人们所谓的天使,却有一丝忧郁的味道。你说,谢谢你懂我。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就疼了。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你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孤寂。
[贰]你的爱在何时停止我的杯子曾经给我暗示、我像默默守护你的天使小心擦拭杯子的影子……
第一次去你家,是在和你相识的第一百天。那时候,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听你唱歌,聊你的过去。你说,你不是忧伤的男子,却说的一脸悲戚;你说,你讨厌回忆,却絮絮叨叨的说着记忆里的甲乙丙丁;你说,你讨厌流浪,却还是坚持一个人前行。
很整洁的一室一厅。当看到壁橱里的那一对杯子后,我明白了你消失四天的原因。四天前,你唱的最后一首歌曲,很熟悉的旋律。你说,那首歌叫《杯子》。杯子上那一对笑脸昭示着曾经的甜蜜。你说,今天是你最爱女孩移居天国一周年的日子,是你流浪一周年纪念日。可你却不知道,今天也是我们相识一百天的日子。
杯子,一辈子。
[叁]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日子一天一天在我们指尖流逝。起风了,落叶了,下雪了。我的世界很自然的多出了一份牵挂、一份莫名的等待。每天和你的相聚成了我生活,或者说生命的一部分。
你说,在你流浪的日子里,没期许过有一份陪伴。有我,你很知足。你说谢谢,很真诚的眼。在初冬暖黄的街灯下,突然的温暖了我的心。我确定,你应该伤愈了,那些伤痛的残骸在你流浪的脚步中,丢失殆尽。
其实,我也应该知足了,可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一份期许,如纠缠的线纠结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
[肆]如果我遇见你是一场悲剧、我想我这辈子注定一个人演戏……
2008年圣诞节,我对烟花下的你说,我喜欢你。你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的归于平静。你微微的扬起嘴角,伸手揉了揉我的发。你说,我不值得你爱。然后转身离去。
这是拒绝吗?这是拒绝吧。三天以后,我问你,又自己否定。
你说,你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故事,我的曾经。
你说,我给你的回忆,只是限于每晚的诉说和歌曲。
你说,其实,你爱的是你自己,跟我一样爱上孤寂的自己。
快节奏的忧伤歌曲,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伍]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下一个春天来的时候,你再也没有出现在广场,也从我的世界消失的不留痕迹。收到你的最后一封邮件,你说你要离去,继续你的流浪之旅。连当面的道别,也成了我奢侈的念头。
背景音乐,王菲空灵的声音唱: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你留下的文字里,没有提到爱,没有提到曾经,甚至没有一丝留恋的情绪。我该悲哀的,不是吗。可为什么镜子里我在笑,笑的泪溢满眼眶。
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我也爱上了流浪。在你离开的第二天,我也背起了行囊。你更不会知道我在南下的列车上,看到了等候北上列车的你。那一刻,我突然就释怀了,或许,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无能为力。我们注定只是彼此生命里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宿命的结局,背对背,各安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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