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助的曲线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从这个世界消失,而且是消失于一场意外,她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会不会幸福即使我离她越来越远?我不知道会怎样,我只想赌一赌,把你赌给这个世界,生或者死。也许如此我便会找到答案。”
一赌注
火车上,郑北北靠着座位睡得正香,此刻她的嘴角那幸福的笑容安静地刻在脸上。此刻她正在做着梦,梦里她躺在乡下外婆后院的躺椅上,周遭满是花草的芬芳,那是她想要的世界,没有杂质,安静而美好。
忽然躺椅碎裂的声音如手指划过玻璃发出的声响刺激着某根神经,她跌倒在地,各种嘈杂的声音尖锐地灌入耳朵里,她看见眼前的世界在扭曲变形,她看见人们在那个扭曲变形的世界里疯狂着,追逐着,她看见小溪变成了褐红色,犹如带着血腥味的欲望之流,她看见植物在腐烂,泥土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尖叫着挣扎醒来,坐在旁边的人惊异地看着这个满头大汗却浑身颤抖得厉害的小姑娘,然后关切地问:“小姑娘,没事吧?做噩梦了吗?”郑北北看着周遭的一切,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脑袋却有些迟钝,又看了看旁边那张带着关切地脸庞,他刚才的话被暂时滞留在空气中,这一刻又一字一字爬入耳朵里,于是迟钝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像甘露之下的大地忽然变得有生命般。“大叔,我没事。谢谢你。”他递过一杯水:“没事就好,喝杯水缓缓神吧。”这时火车正驶入隧道,车内灯火通明,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没过多久,火车就到站了。郑北北随着人群下了车,一下子感到一股热气传来。虽然现在是十月了,但这座处于南方中部的城市却还是热气腾腾。
出到了通道口,却没有看见维诺的身影。维诺,人如其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回估计是路上堵车了吧。在这座交通拥挤的城市,堵车实在是件太不稀罕的事。维诺应该会提前出发的,怎么这时候还没到。
郑北北有些纳闷又有些生气地走下台阶,往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前的大广场走去。可她实在是疲倦得厉害,走起路来显得有气无力。人群中夹杂着各种气味,汗臭味抑或是香水味,都集聚在一个空间里。忽然一只大手在郑北北的肩上拍了一下,等郑北北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一张熟识的脸,周围的人依旧忙碌地各走各的。郑北北不知究竟是谁在人群中拍了一下她,也许只是不小心碰到的吧,但她却感到愈加无力了,身体忽然变得无比沉重,她支撑不住地瘫软在地,躺椅碎裂的声音从某个空间传来。她看到无数只脚从她身边走过,就在她用尽力气发出“救救我”的请求时,一只大脚狠狠地踩了她的手一下,但那个人却未停下。人们不间断地走过,不断有人踩到她,却不曾有人停下。她忽然很怀念刚才火车上那一点来自陌生人的温暖,难道温暖的下一秒便是这变态的冷漠么?她多想站起来,但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维诺打电话。艰难地拨着号码,电话还未打出去,人群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不知从哪个方向滚来一个铁球,人们匆忙地躲开铁球,于是一条道被空出来,球顺着小道顺利地前进着。比起救他人,显然大多数自救要自觉积极得多,而且动作纯熟,技艺精湛。于是球穿越人海,朝着郑北北的方向。忽然,郑北北看见人群中一个年轻陌生的身影,他企图将球停下,但他却无法挣脱人群的束缚,就像无法挣脱网的鱼,只是现在面临危险的并不是他。他的脸上挂满了焦急却又无能为力,努力着却抵不过世人的冷漠。但那一刻他是她眼里唯一的光。郑北北有些绝望了,那年轻人也不知从哪得来的神力,竟然成功挣脱人群的束缚,只是他未能将球彻底停下,因为在他成功碰到球的时候又被人拌了一下,幸运的是球还是在他的努力下速度慢了下来。
球离郑北北越来越近,手中的手机“啪”的落地,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那些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醒来的时候,周遭白茫茫一片,维诺的脸引入眼帘,由模糊到清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束白色郁金香.维诺顺着郑北北的视线看去。“那是我哥拿来的,他刚才打电话来问你到没有,然后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眼前浮现出维城那张桀骜冷漠的脸,但每次她看向他的眼时,她总能在他眼里找到某种温暖。他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冷漠,他只是把自己隐藏得很好,除了她看向他的眼时。
“想什么呢你?”维诺看着郑北北有些呆滞地眼睛好奇地问。郑北北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维诺看着她头上白色的布带,好奇变成了心疼,心疼又变成了自责。“如果我早点到,也许你就不会出意外了。都怪我不好。”他的自责牵动着脸上的每一个纹理,郑北北伸出手,“眉头不要老锁这么紧好不好?我这不是没事么?”但他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薄雾,那雾又瞬间化成了水.“今天车堵得很厉害么?”郑北北不想制造出一个“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的氛围,于是转移了话题。
“其实和平常一样,我也提前出发了,只是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整条路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肖默忽然打来电话,他很着急地请求我送他去一个地方,他说他很着急却又打不到车,公交车要么挤爆要么迟迟不来。他就在附近,所以我就转了一个方向去找他了。本想给你打了电话的,车开着开着就忘了。”
“你有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么?”郑北北忽热想起那个救她的人,如果不是他也许郑北北当场就毙命了。
“我到车站的时候就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他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他说他已经打急救电话了,现在在XX医院。于是我赶紧赶了过来。在医院我见到他了,是个很好的人。看到我来他就走了。”郑北北心里感到一阵温暖,那种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你把她赌给这个世界,在最后一刻,她赢了。但你依然会找到答案。不是非要选择一个极端的方式才能找到答案。
这时候,门忽然开了,郑北北看见哥哥郑楠满脸焦急地走进来。“怎么回事?”郑楠一进来就问。维诺如实相告。郑楠叹息一声。“早知道就该我去接你。”郑楠并没有责备维诺的意思,只是郑北北的样子让他心疼。“可是怎么会突然瘫软无力在地呢?”郑楠一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样子,但像郑北北这种天生不可能树敌的人应该不是遭仇家报复吧?所以听到“可能是太累了吧。而且我本来就不习惯挤在人群中,因为那样总带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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